白紫箫离开之后不出半个时辰天便暗了下来,相思等人将灯火点燃,花清茉望着燃烧的烛火,目光幽沉深邃,随后她想到楚悠然给她送的外裳,便出声道:“相思,你将母妃送我的外裳拿与我瞧瞧,反正如今无聊。”

“是,小姐!”相思应了一声,走到了一边的衣柜中然后取出了衣服。那是一件极美的外裳,常常拖曳至地,淡紫色的素色云锦,交领是以深紫色的绸布为底,上面以金线绣出缠枝花纹图样,更缀着深紫色的细小水晶,雍华沉稳。裙上是以金线穿珍珠绣出金凤出云图案,霞帔为蹙金绣云霞翟纹,点以各色水晶,华丽璀璨却又带着一丝的清雅。

望着这外裳,花清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母妃怕是以为我不懂宫中礼仪,才会送我此外衣,这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乃是一、二品命妇所用,我虽然为紫箫的妻子,不过若是传了此衣参加宫中年宴,必然会引起别人口舌。”

“那小姐的意思是?”相思听到花清茉的话,双眉微蹙,她收此衣之时,以为是宁郡王妃的一番好意,但是却未曾想过,好意之中带着杀意。如此美的外裳,若是添些人血,这美中倒真是不足了。

目光看着那外裳,花清茉默了片刻之后,淡淡一笑,清雅之中更见妖娆。她挥了挥手,让相思靠近,随后她忍着疼痛坐了起来,手抚上那霞帔,笑着道:“此衣甚美,我也不想辜负母妃的心意。如今还有时辰,你将此衣拿去改改,这蹙金绣云霞翟纹我不喜欢,换成简单的云纹便可。”

“是,小姐。”相思听到这话后,立刻将外裳收好,然后离开了房间。望着烛台上燃烧着的烛火,花清茉淡淡一笑,目光内敛幽深。随后她坐了起来,然后掀开锦被准备下榻。

见她的动作,四月连忙靠近,有些担心的开口:“小姐,你如今重伤在身,还是不要乱动较好。”

“明日,我要随着紫箫一起去宫中年宴,如今还是先适应一下比较好。况且我的伤口与寻常伤口不同,如今就算是下来走走,估计也不会再流血,最多疼些罢了。”花清茉伸手推开四月,慢慢的下了榻,脚落地的瞬间,她便感觉到一股针刺般的疼痛,但是比起那日要好了太多。

站在地上,花清茉慢慢的走了起来,先前的时候,真的是疼痛难当,每一步都犹如踩在针上。不过很快,花清茉便觉得好了很多,脚下的疼痛似乎渐渐的消失了。这情景让花清茉极其满意,明日若是如此,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花清茉便回到了卧榻上休息。如今的她也不好沐浴,只能暂时忍耐一番。

坐在卧榻上,花清茉让四月将她的医术拿来给她打发时间,只不过如今她的手包扎成那样,有些不好翻页,但是习惯习惯也就好了。不知不觉,子时的更声响起,花清茉抬头看了看两边烧的只剩下一半的蜡烛,目光有些沉。都已经过了子时,白紫箫还未回来,她再等下去估计只是劳累了四月和华絮,所以她便吩咐了她们侍候自己睡下,然后她们回去休息。

躺下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附在她的腰上,花清茉微微睁开眼睛,便见到白紫箫微闭着双眸躺在她的身侧。她没有说话,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往白紫箫的怀中靠了靠。

翌日,花清茉醒的有些迟,不过醒来之时白紫箫坐在卧榻上,手中翻看着奏折,唇角的笑容妖娆而又华丽,但是却比平日里看起来都要冷寒。

“紫箫。”花清茉开口唤了白紫箫一声。

“醒了。”白紫箫扶起花清茉,而一边站在的相思立刻将四扇檀香紫檀木刻丝琉璃屏风上,放着的月白色锦缎小袄拿了过来,随后白紫箫帮花清茉穿上。

坐在卧榻上,花清茉望着卧榻边放着的一叠奏折,目光一沉,她伸手拿过白紫箫手中的奏折,道:“今日是除夕,就别看了,陪我好好过个年,可否?”

听见这话,白紫箫向后靠了靠,目光略有兴趣的看着花清茉,道:“胆子越发大了,本督主手中的东西都敢抢,茉儿如今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紫箫说笑了,茉儿如今不过是仗着你宠茉儿而已,他日你若是不再宠茉儿,茉儿怕是看都不看多看你一眼。”花清茉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奏折打开,望着上面写的东西,冷嘲的一笑,道:“除夕多好的日子,你看这些人的污言秽语作何,左不过一句白紫箫祸乱朝堂,右不过一句九千岁残害忠良,难听不过是阉人佞臣,这一个个的人说的比唱的好听,自己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花清茉的话让楚向白等人一句一个心惊,这些话估计除了她没有人敢在白紫箫的面前说,即使有不要命的敢说,也绝对活不过下一刻。如今花清茉都说了,不觉让楚向白等人捏了一把汗。

此时,白紫箫微微一笑,伸手附在她的脸上,道:“事实便是如此,这些大臣说的无错,本督主就是这样一人,茉儿如今可想改嫁?”

一听这话,花清茉立刻看向白紫箫,抓住他的手,然后狠狠的咬住。

“夫人,不得无礼。”楚向白等人一见花清茉这动作,便准备上前阻止,不过此时白紫箫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都不要接近。

花清茉直到将白紫箫的咬破才慢慢的松开,血的味道在她的唇齿间弥漫,她舔了舔唇角,目光有些妖娆的看向白紫箫,道:“紫箫的血味道不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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