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有闲情逸致与花姒锦斗的时候,花姒锦是否还有精力?毕竟再过几日那春宫图必然会引起极为漂亮的风雪,到时候戏里戏外,花姒锦怕是会很劳累,也不知道她抽不抽得出时间?
不过,她若是有心,自己也不会无意。
年初四的夜里,临安城又飘起了白雪,本来已经逝去的残雪渐渐被其淹没,一片白色再次将整个临安城笼罩其中。
北风簌簌,冷寒凛冽,一夜未曾停下。
翌日,花清茉依旧醒的极早,醒来之后只披了一件素白色绣红梅小袄靠在卧榻上,袄上完全没有图纹,只是在交领以及袖口之处以红黄二线绣出点点红梅。素白之中,梅红点点,倒也是别样的雅清。
“夫人,喝药了。”相思将手中的淡紫冰裂纹瓷碗递了过去,声音恭敬温和。
“谢谢。”花清茉对着相思微淡一笑,随后从她的手中拿过瓷碗,微烫的温度让花清茉的手一阵疼痛,不过她并未说些什么。喝完药后,花清茉便从卧榻上起身,相思和华絮开始伺候她穿衣。
一件鹅黄色绣草绿色如意纹的小袄,颜色淡雅清爽,上面的如意纹虽然极其简单,但是却在其上以相同颜色的细线点缀着绿晶石,光华点点,却又让人觉得宁静安和,下身一件天水碧的素面杭绸罗裙,素净简单,如此穿在身上,只见温润不见锋芒。
青丝从两边分开,梳成朝云近香髻,两鬓各垂落一缕青丝,略显清丽。发髻左边戴着两只紫玉发饰,发饰雕刻成五瓣樱花形状,样式清雅,越发显得云发乌黑,光泽美好,其外,只在发髻的一边插了一支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摇。脸上未施脂粉,只是微微点唇,看着不那么苍白。
离开房间之时,华絮给花清茉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翻毛披风,披风之上的白狐毛发纯白干净,辉映着花清茉的肌肤,倒是越发的肤白如玉。
马车上点了炭炉,呆在上面倒也暖和。花清茉靠在一边,从一边的幕帘的缝隙中望着外面,恰好能够白雪苍凉至极的落下。注视了片刻之后,花清茉喃喃自语:“这雪下了不少日子,去年似乎也是如此。”
坐在一边的相思听到花清茉的话,目光不禁望向外面,道:“临安城的冬日的确有些长,风雪更是不断,夫人要好好的保重才行。”
“我明白。”花清茉微微的一笑,没有再说其他。
到皇宫时,大雪还未停下,相思撑着一把白色画着凤穿牡丹图案的伞走在花清茉的身边,华絮以及墨淮墨博跟在身后。
到皙华宫时,花清茉不觉的抬头望了一眼。朱红色的大门之上,黑漆的牌匾之上,阳刻出皙华宫三个大字,字迹飞舞狂傲,再于其上敷贴金箔,透着一种华贵之气。
皙华宫门前站着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子,见到花清茉的时候立刻迎了过来,向她行礼。
“奴婢凌燕见过萧王妃,娘娘让奴婢在这儿等着王妃。”
“起来吧!”花清茉轻声开口,凌燕站了起来。她穿着粉红色水锦弹花袄,下身穿着宝蓝盘锦镶花锦裙,面容生的娇俏怡人,许是在风雪中站的久了,两颊微微泛红,看着倒是越发的姿容出众。
“王妃,娘娘已经恭候多时,请王妃随奴婢进来。”凌燕伸手请花清茉进的恭敬。
进到皙华宫中,凌燕直接将花清茉领进了皙华宫的正殿。一进殿中,花清茉便被里面的奢华给惊呆了。正对着正殿大门的是一幅以东珠与玉石镶嵌而成的月出东方之图,上面的东珠晶莹剔透,莹亮明灿,透着无以伦比的奢华富丽。
其他的摆设虽然不及这图,但都是价值连城,这皙华宫比之夜宸雪的凤栖宫当真有着不小的区别。
随着凌燕进了宫殿的里方,翠玉珠帘碰撞出声,声音清脆却又略显沉静。到了卧榻前方,花清茉只能看到芙蓉色月影纱后模糊的人影,似乎比先几次见着要沉稳收敛了些许。
“见过华妃娘娘!”花清茉对着卧榻上的人行了一礼,声音一如的清冷淡雅。
此时,从月影纱后伸出一双白嫩修长的纤纤玉手,小指以及无名指各戴着一个金嵌祖母绿的护甲,上面的玉石映衬着她的肌肤,倒是有种白玉为骨之感。
月影纱被挑起,刚才模糊的人影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凌晏华只穿着一件朱砂色牡丹金玉富贵图纹长袍坐在卧榻之上,她背靠着一个大红色绣龙凤齐飞枕头,身子与宫宴时相比倒是清瘦了一些。青丝未曾束起,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比起平时的妩媚华丽,倒显得有些懒懒的柔美,别外妖娆。她的眉间贴着赤红色的梅花形状花钿,花蕊之处贴以金箔,绝美间更见华丽。
“不必多礼,赐座!”凌晏华淡淡的说一声,声音一如的高傲,不可一世。
花清茉站了起来,皙华宫的宫女便端着一张黄梨木缠枝玫瑰椅,上面放着一个猩猩红红云龙捧蝠坐垫,相思扶着花清茉坐下。耳后,凌晏华的声音再次传来。
“萧王妃,本宫想要见你一面着实不易啊!”凌晏华的声音中略显不悦,明显对于花清茉让她等待这事不高兴。
对于此,花清茉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出声回答:“娘娘哪里的话,清茉的确身子不适,如今也是拖着病体来见娘娘,让娘娘等待清茉这事的确有些不妥,还望娘娘见谅!”
听到花清茉的话,凌晏华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容高傲却又带着一丝的冷嘲,她的目光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