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春宫图的画的惟妙惟肖,生动传神,看过之人无不为之赞叹,称之为华朝闺阁生活趣味之顶端。此册春宫图乃是从红楼女子传出,很多去红楼中寻欢作乐的朝臣以及富商在看过之后争相购买,而这春宫图卖价极高,普通百姓都只能去铺子中观赏观赏,不过观赏之后皆都称赞不已。
不仅如此,眼见利益而来,临安城中许多画春宫图者皆纷纷效仿,虽不得原著之魂,不过出来的成品卖价较低,普通的老百姓为了一饱眼福,也都纷纷出钱购买,倒也让一些店铺发了一笔横财。
坐在房间中,花清茉听着锦衣卫的禀告,唇角的笑容微扬,她的手中翻阅着一本有关人体穴位的书籍,书中所写比一般的医术精良甚多。听完锦衣卫的禀告之后,花清茉注视着手中的书,道:“西王府可知此事?”
“回禀夫人,此事虽然只在坊间流传,不过年后朝臣相互宴请时,经常拿此事打趣,暗中都在嘲讽西王府以及宁郡王府。两府未免此事更加扩大,已经开始去各大铺子中大量买卖,而且已在暗中查询此事幕后操控,不过有着此书的铺子皆都只知道,是一位姓景的公子将此书放在铺子中贩卖,西王府和宁郡王府也查不到一个所以然来。”面前的锦衣卫恭敬有礼的回答。
听着这话,花清茉微微垂首,不发一语。她所要的后果已经造成,司徒恒以及花姒锦如今必然为众人嘲笑,她的气也算是出了。不过,当初她请楚彦谦帮忙之时,并未想到会造成这样大的影响,看来女人当真是不容小觑,特别是那些红楼中的女子。
“你们都下去吧!”花清茉挥了挥手,面前的几个锦衣卫立刻行了一礼从房间中离开。
待锦衣卫离开之后,花清茉看向相思,出声问道:“华妃娘娘的手镯可仿造好了?”
“回禀夫人,今日清晨已经送过来了,相思正准备拿给夫人过目,看看可有不妥之处。”相思说完走到了房间里阁,出来之时手中拿着一个檀香紫檀雕芙蓉千叶盒子。相思走到花清茉的面前,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对景泰蓝镶红珊瑚手镯。
拿起手镯,花清茉细细的观察着,手镯的破旧,上面的磨损仿照的几乎一样,就连那一股香味都极其的相似。不过只要懂些医术或是懂香料之人,都可以闻出其中的麝香。所以这些年,为凌晏华请平安脉的太医怕都是因为司徒宣的命令,没人敢私自告诉凌晏华这事。
将那仿造的景泰蓝镶红珊瑚宝石手镯放在紫檀盒子中,花清茉望向相思,道:“你午后便派人将这东西送给华妃娘娘,还有开几幅易受孕的药给华妃娘娘送去,免得她有所怀疑。”
“是,夫人。”相思将盒子盖好,随后她想起一事,道:“方姥已醒,夫人可要过去看看她?”
“嗯,她年纪大了,虽说有下人伺候,但是我终究有些不放心,还是去看看她方能安心。”花清茉微微一笑,随后站了起来。她的内伤已经好了七八成,并无大碍,而外伤也好了很多,如今也只是隐隐的感觉到疼痛。此番的教训当真是让她记忆深刻,也让再次明白了。
在这里,要么狠,要么死。
见花清茉起来,华絮连忙到房间里阁,拿出了一件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给她披上。花清茉今日穿着一件湖蓝色兰花刺绣小袄,上身素清至极,只有交领之处以纯白色的月华锦为底,绣着折枝兰花的图案,下身穿着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衣裳一如的素净,只见温润隐其锋芒。发上带着一支白玉雕玉兰花发簪,温润的光泽似乎让花清茉看着更加的柔和清媚。
花清茉将方姥安排在四月旁边的房间,这也是为了方便相思给两人把脉,免得相思来回奔跑。花清茉先去看了四月,随后进了方姥的房间,到里阁之时,方姥背靠着卧榻,一边的婢女正在喂她吃药。
听到声音,那婢女立刻回头向花清茉行礼。
“奴婢见过夫人。”
花清茉没有说话,只是从那婢女手中接过青瓷莲花小碗,然后坐在卧榻上,亲自喂方姥喝药。这动作让方姥有些诧异,她望着花清茉,道:“清河郡主如今已是九千岁之妻,地位高贵,你如此这般,老身怕是承担不起。”
对于此话,花清茉只是淡淡一笑,她舀起一勺送到方姥唇边,清声道:“地位权利,这些只是身外之物,对于清茉来说,只是起保护清茉之用而已。方姥看透人间之情,怎么看不透人间之态?”
如此这话,让方姥不禁一笑,她喝下花清茉喂来的药,回道:“听夫人这么说,倒真是老身太为庸俗,枉老身半生于宫中,看尽世间百态,倒不如夫人看的通透。”
“未曾死过,怎知身外之物轻重?”花清茉低声的说道,目光有些沉寂。她都已死过一回,怎么可能会在意地位之重?只不过当今之世,只有地位和权利才能保护自己,她即使不在乎,但是却又不得不在意。
花清茉刚才说话声音极小,方姥未曾听清,便出声询问于她:“夫人刚刚说了何话?老身年老耳背,未曾听清。”
“无事,自言自语,方姥不必在意。”花清茉温和的一笑,笑容温和宁静,宛若月华流水一般。喂好药后,花清茉将手附在方姥的手腕,见她脉搏平稳,花清茉放心一笑,道:“方姥,你的伤已无大碍,好好休养几天便可痊愈。”
“此次老身真要多谢夫人,不然老身当真要一命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