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茉此话,让楚悠然脸色有些不好。她当真是有些不懂,明明是嫁给一个宦官,花清茉为何还能如此泰然处之?
此时,宁郡王对着花清茉点了点头,道:“好了,茉儿你身子一向纤弱,先坐下吧!”
“是,父王。”花清茉淡淡一笑,随后退到一边。
花清茉刚坐下,宁郡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瑶儿,你年龄也不小了,如今也该寻个好人家婚配。父王觉得玉将军府的大公子人品谦和出众,相貌也是不俗,你觉得如何?”
宁郡王这话让花清茉心中嗤笑起来,暗叹宁郡王随时随地都在精打细算。玉将军乃是两朝元老,曾经为先帝登基立下汗马功劳,他手中握有二十万大军,朝中除了白紫箫,无人不敬他三分。如今想要将花夕瑶许配给玉将军的大公子,想来是要拉拢将军府。
不过也是,他的女儿对他来说便都是拉拢别人的工具。花凌薇是宁郡王与宋国公牵连的线,花姒锦是与西王府之间的线,至于自己,宁郡王怕是不敢拉这条线。
“女儿并未异议,一切由父王做主。”花夕瑶站了起来,声音温静的回答。她穿着一件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小袄,下身月白色软缎百褶罗裙,梳着垂鬟分肖髻,发上带着一支八宝簇珠白玉钗,旁侧点缀着赤金镶青金石珠花,清丽间更见一丝女人的柔媚娇怯,犹如风中弱柳,楚楚可怜,媚由相生。
听着花夕瑶这话,宁郡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望向花弄影以及花晗汐两人,道:“影儿,汐儿,你们二人年纪也都不小了,比你们年幼的茉儿和锦儿都已出嫁,你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是,父王,女儿明白。”花弄影和花晗汐同时站了起来,温顺至极的应道。
见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听话,宁郡王倒也觉得有些安慰,目光寻到花旻止,他的双眉不禁蹙起,道:“旻儿,你拒绝父王之意,到底是要准备如何?”
“父王,旻儿……”花旻止站了起来,话还未说出口,一物从他身上掉了出来。那是一本藏蓝色的书籍,落地时正好打开,上面真是一男子与女子行鱼水之欢时的画面。
这画面让司徒恒的脸色一滞,绝美的脸庞上,表情冷如寒雪,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沉。不仅如此,就连宁郡王府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目光冷然至极的看着那书。如今临安城因为此书闹得沸沸扬扬,正厅中的人自然都是知道这事。但是花旻止身上竟然带着这书,着实有种自打宁郡王府脸面之意。
正厅之中突然的沉寂,仿佛暴雨来临的前兆,诡异至极。花旻止自然也知道这书是何物,只是他不知道这书从何而来?又是谁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花清茉离那书最近,她看着那书,目光微沉。她知晓花旻止,所以相信这书绝不是他的。只不过有人想要借此书在宁郡王面前打击花旻止,更让司徒恒对花旻止生出厌恶之心。如此这般,这日后就算花旻止继承宁郡王之位,司徒恒也会记着今日之事,西王府与宁郡王府之间,必然会生出不小的间隙。
“放肆无礼,今日上元佳节,你怎可带此书来此?滚出去。”宁郡王怒视着花旻止,声音之中有着一丝的怒意。
花旻止想要解释,但是这书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自己的身上掉出来,他如今说话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狡辩而已。快速的拿起书,花旻止对着宁郡王、司徒恒以及宋国公行了一礼,然后走出了正厅。
望着花旻止略显孤寂的背影,花清茉的目光微沉。她看了看正厅中幸灾乐祸的几人,唇角冷冷一勾。随后,她站了起来,对着宁郡王道:“父王,茉儿答应带着彧卿出府,如今就先告退了。”
“去吧,那孩子与你亲近,你难得回来一次,就陪他去好好玩了一番。”宁郡王府听到花清茉的话,点了点头,表情倒是比刚才温和了些许。
“嗯!茉儿知晓。”花清茉温和一笑,随后准备离开。再走到司徒恒面前时,花清茉停了下来,目光望向他,笑容犹如凌雪绽放的红梅一般,艳丽绚烂,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诉说的清丽不可攀附。她的唇微微张合,无声的说了几个字,而司徒恒见着之后,脸色顿时苍白如雪。
春宫图极为精彩,恒世子好生厉害。
如此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尖刀刺入司徒恒的心中,一股无法言语的疼痛从心而生,蔓延至身体各处。虽然从洞房之夜后,他便没有再碰过花姒锦,可是却始终湮灭不了那一夜的事实。如今这春宫图给他的不止是难堪,还有一种背叛后的耻辱。
那背后操纵之人,他一定要查出,将他碎尸万段。
花清茉自然不知司徒恒心中所想,不过她知道自己刚才那话伤到了司徒恒。但是,司徒恒带给她的痛苦,远比自己给他的,重得多。
离开正厅之后,花清茉快速的追着花旻止而去。急忙握住他的手,花清茉温声道:“哥,你没事吧?”虽说花旻止性子忍耐平静,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哥没事,茉儿,让你担心了。”花旻止听到花清茉的话,心中的不适好了很多。手中那柔软的小手温和至极,他不禁握紧,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温柔起来。“你难得回来一次,就不要为哥担心,此事哥自会解决。”
如此的话语让花清茉放下心来,花旻止虽然一直温然不惊,但是他极为通透,也不是任人随意欺负之人。此事明摆着针对于他,他自然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