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宣望着玉文君的画,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温雅俊秀的脸上更是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笑意。随后他看向司徒信,出声道:“朕记得皇叔喜欢作画,不知皇叔认为这画如何?”
听到这话,司徒信淡而一笑,目光极为平淡的望着那幅画,道:“论画工尚可,仅此而已。”
司徒宣这话让司徒信脸色有些不好,他刚才如此夸赞玉文君,可是司徒信却如此平淡说了这句话,实在是有些扶了自己的颜面。不过他身为皇叔,身为长辈,而自己身为皇上,身为晚辈,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计较起来,否则怕是会被人说成胸襟狭窄。
“皇叔阅历深厚,自然一眼便可看出一幅画的优劣,皇叔既然说了尚可,也就是说文君小姐的画,的确有过人之处。”司徒元佑坐在原位上开口,声音中略带一些笑意。儒雅的脸庞犹如一块绿松石,安然柔和,轩秀俊逸。
如此的话让司徒宣微微一笑,他点了点头,随后望向花清茉,道:“不知道嫂子做了什么样的画?朕对嫂子的画一直深感期待。”
“多谢皇上看中,清茉所做之画在彦谦表哥那儿,有劳表哥现出来给在座众位看看。”花清茉的声音略显清冷,唇角一抹淡雅宁和的笑容,犹如此时天空中的那一抹月光一般。
花清茉的话让楚彦谦不禁一笑,心中对于这表妹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生气。活了近双十岁月,真未见过如此行事之人,不过兵行奇招,也算是一极好的法子。
“皇上,清茉表妹所做之画有些不适宜女子观赏,不如让在座的女眷都暂时闭目回避一下,不然被吓着了,那可是彦谦之过。”楚彦谦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着司徒宣行礼说道。俊美的脸庞上有着一丝邪气动人的笑容,那双眼眸仿佛含情的桃花一般,让在座绝一些女子怦然心动起来。
楚彦谦这话倒是让司徒宣越发的好奇起来,他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夜宸雪,道:“既然楚世子如此说话,皇后等女子便暂时闭目,静待一会。”
“是,臣妾明白。”夜宸雪率先闭上了双眸。
而此时玉文君上前一步,端庄的行礼:“皇上,于文君所说,没有何种画作不能观赏,况且此番与萧王妃比试,若是文君自己不能亲眼见着,总觉得有些不妥,望皇上恩准文君观赏。”
司徒宣听玉文君这话,倒也觉得在理,两人比试作画,不管所画何物,当事之人怎么能不作观赏?玉文君所说的要求乃是情理之中,他便点头同意。
“准奏!”
此时,楚彦谦从宴席中走了出来,吩咐一边的内侍们抬了两个炭炉过来。此举让人觉得甚为奇怪,但是如今发问又不太好,在场的男子便忍住心中疑问没有说话。
随后,楚彦谦伸手解着自己的腰带,玉文君见此吓的慌忙闭目,而楚彦谦略带调侃的声音传了过来。
“文君小姐此举是不想亲眼赏画了?”
“楚世子说笑了,文君只是有些被吓着了。”玉文君声音略显慌乱,她乃是未出阁的女子,一向知书达理,矜持有度,如今一男子在她面前解衣,她自然有些惊吓。不过这倒是让她想起了凌晏溪先前对自己说的话,越发有些好奇花清茉到底做了什么。
很快,楚彦谦便将身上的锦袍脱了下来,搭在双手手臂之上,只穿着一条白色的褥裤。他的肌肤比女子略暗沉一些,身形略消瘦,骨架均匀,看着倒是挺赏心悦目。
楚彦谦此举倒是让人更加的不解,完全不知这位一向放荡不羁的楚世子如今到底是在做什么?
望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楚彦谦不禁一笑,随后转身,顿时在座的男子目光微滞。此刻楚彦谦的背后画着一张画,画中暖春三月,桃花飞舞,树下站着一个少女的背影,少女穿着一身素白色的上衣,下身穿着一件淡青色水仙散花长裙,微风扶起她云发飞舞,飘飘然间犹如一朵纷落的桃花一般孤寂优美。画中之景虽然简单,但是画意优雅宁静,让人看着仿佛落入了那春日之中的一棵桃花树下,目光紧紧的凝视着心中那一抹难忘的身影。
孤寂,凉薄,却又带着淡淡暖意。
许是未曾见过在人身上作画,就连玉文君都有一时的诧异,目光全部关注在那画上,并未想到其他。
此时楚菀华淡淡一笑,站起来对着司徒宣行了一礼,道:“皇上,此画是菀华与旻止表哥协助茉儿所成,并不是画在哥哥身上,乃是以银针配以颜料刺在哥哥身上,终生不消。”
如此的话语,让司徒宣轻轻的笑了起来,道:“嫂子果然是次次尽出奇招,你于朕,于座的人的眼前做了三幅画,皆让人大开眼界。不知皇叔对于此画可有何想说的?”
此时司徒宣又看向司徒信,温雅的脸上,一如笑容温静。司徒信目光凝视着那画,点了点头:“画工寻常,画意尚可,不过用尽了心思,不错。”
“话虽如此,不过楚世子也太疼萧王妃这位表妹。竟然在身上刺上这终生不消的画,要是本王怕是万万做不到的。”司徒映唇角笑意微深,话语更是别有深意。他端起手中的酒杯,突然对向白紫箫,道:“本王终于明白九千岁为何和萧王妃成亲一月都安然无事,原来二位井水不犯河水。九千岁寻九千岁的乐,萧王妃自也有自己的乐趣可寻。本王在这儿敬二位一杯,祝二位继续各寻各乐,相安无事。”
司徒映这话说的如此明白,谁都能听出他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