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茉清淡悠缓,仿佛平续流淌的泉水一般。白紫箫的动作瞬间停住,手从她的胸前滑了下去,附在她的小腹之上,唇离花清茉的右耳极近,声音冷寒:“再说一遍。”
“我怀孕了。”花清茉立刻重复了一遍,倒是极为的乖巧听话。
此时,白紫箫没有说话,只是从花清茉的身上起来,躺在她的身侧,然后将她抱在怀中,动作略显轻柔。
花清茉的脸紧贴着白紫箫的胸膛,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一声一声,沉稳强健,让人安心。如此的感觉让花清茉不觉的往白紫箫的身体靠了靠,手搂住他的脖颈,似乎想要与白紫箫靠的更近。
“紫箫。”花清茉轻柔的叫了一声。
“嗯。”白紫箫应道,声音一如的凉寒,但是却又是轻轻地。
“你不高兴吗?怎么都不说话?”花清茉从白紫箫的怀中离开了一些,目光望向他。此刻,她能看到的只有白紫箫微扬的唇角,那笑容一如往昔,华美娆丽,潋滟着妖冶的光芒,可是却看不到一丝的高兴。
听到花清茉的话后,白紫箫低头望了她一眼,深漆如海的双眸仿佛夜中环绕了浓浓烟雾的星空,似乎有着光芒闪烁,但是却又暗沉的浓烈。他坐了起来,手附在花清茉身上,帮她整理好长裙,系好腰带。
随后,白紫箫的双眸紧紧的注视着花清茉,唇角的笑容加深,手轻轻的在花清茉的腹部抚着,动作极为的温柔,而声音却是一如的冷寒:“本督主是个太监,怎么让女人怀孕?说说,这是府中哪个面首的孩子?本督主可是听说,那些面首都是本督主亲自给你挑的,想必不错吧!”
一听这话,花清茉有些哭笑不得,她坐了起来,目光凝视着白紫箫,出声道:“对不起,茉儿此事拿你当了挡箭牌,但是除了面首的身份,若是以其他身份进萧王府,茉儿怕其他人会深究他们的身份。”
“所以,你就亲自给本督主戴了绿帽子?”白紫箫凉凉的问向花清茉,目光之中幽沉冷寒,却又透着极为轻淡的温柔。
花清茉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白紫箫,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默了片刻之后,花清茉正准备说话之时,白紫箫突然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紧抱着她。
“我很高兴。”白紫箫的唇在花清茉的耳侧浮动,温热的呼吸仿佛夏日里扑面而来的细雨一般,温柔湿润,暖意怡人。
听到这四个字,花清茉先是一愣,随后莞尔一笑,伸手抱住白紫箫,柔声道:“茉儿也很高兴。”她一直期盼的孩子终于有了,而且还是他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高兴?在知道自己心中有白紫箫后,她便没有再奢望过孩子,只想着陪他到老便已一生无憾。
但是谁知道峰回路转,事情变成此种状况。不管白紫箫为何不是真的太监,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了这个孩子。
过了片刻,白紫箫松开花清茉,目光凝视着她的腹部,声音凉淡冷寒:“你这几日都在东厂里,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本督主让楚向白帮你把脉,看看孩子可有什么异样?”
“不必劳烦他了。”花清茉摇了摇头,然后拉过白紫箫的手附在自己的腹部,柔声道:“茉儿发现自己怀孕之后,便担心被人知道后,会对孩子不利,便施针扰乱了脉搏,如今他看不出来什么。”
此话让白的沉寂,好似高山绝巅之上独寂寥淡的人影,那般的凉薄,那般的孤冷。他的手微动,握住花清茉的手,目光看向她,冷声道:“既然进了东厂,想必你也看到了本督主是怎么样的无情狠毒、杀人如麻?此番在北疆得胜之后,本督主更是将北疆所有的人全部杀了,无论是叛军,还是北疆子民。”
“所以呢?”花清茉听到这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宁静柔和,仿佛有着日光的温暖照人,月光的宁雅静柔。她靠近白紫箫,伸手紧抱着他,道:“和你在一起,即使下地狱,我也去。更何况,这世间本就到处是人间地狱,所谓的区别不过是杀人多少罢了。”
北疆之事,说句实话,她心中的确是震撼至极。若白紫箫只是将叛军全部就地正法,这倒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但是,任谁都不可能想到,白紫箫竟然会将北疆的子民全部杀了。
只是,不管如何,白紫箫便是白紫箫。
无论他杀了多少人,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于自己来说,他只是白紫箫而已。
花清茉的话让白紫箫有些沉默,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长发,唇角之中浮上了一丝微淡的笑意,连那冷漠如冰的声音之中似乎都带着一点的笑意。
“若本督主先下地狱,你就好好活着照顾孩子,本督主会在地狱等你,实现你刚才要和本督主一起下地狱的诺言。”
“嗯,茉儿会听话的。”花清茉只当白紫箫的话是玩笑,回答也就是一句玩笑。随后她想起樱澜的事,目光微微沉下,道:“紫箫,茉儿在东厂得知,樱澜背叛你,是简玉珩所为,他……他好像对你……对你……”
花清茉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总不能只能对白紫箫说,简玉珩喜欢他吧!而且,还是那般病态的喜欢。轻叹了一口气,花清茉从白紫箫的怀中出来,目光凝视着他,道:“紫箫,你应该知道这些事,对吗?”
“知道又如何?不管理由是何,背叛便是背叛,樱澜终究是背叛了本督主。至于简玉珩那样的人,本督主自记事以来,不知遇到过多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