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狐遵命。”青狐听到花清茉的话,立刻恭声应道,随即便准备出去。只是刚走两步,便被花清茉出声唤住。
“青狐,此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你请庄云飞来时,要仔细着有没有被人跟踪,一旦有任何情况,自己一人回来就好。”花清茉声音微凉,如雪白皙的肌肤之上微染着一点红晕,仿佛桃花春雪孤落而下,洁白晶莹,风骨清新。
“属下明白。”青狐出声遵从,随即慢慢退出房间。
待她离开之后,花清茉的目光转向旁侧矮桌上放置的白玉盘,目光极为专注的看着光芒润泽的樱桃。随后,她捻起一颗樱桃,手指轻轻转动,触及樱桃的指尖肌肤,被其艳红的光芒笼罩映衬,显得愈发白皙晶莹。
持续着这动作大概一刻钟后,花清茉松手,樱桃直接落回了玉盘。
“四月,将刚才哲哲姑姑刚刚送来的锦盒拿来。”花清茉语气随意,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只是,她的双目之中,眸光潋滟间却多了一分幽沉宁静。
“是。”四月走到花清茉的右方,手中拿着刚才苏哲送来的白色莲纹锦盒。那锦盒长两尺有余,上面包裹着白色莲纹锦绸,布料看起来极为的精良细致。
围在锦盒上的锦绸,并未有多大兴趣,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后,伸手去解锦盒中央之处系着的白色锦带。
锦盒之中,放着一幅以青玉为轴的画卷。青玉温润如水,画卷洁白如雪,一眼望去甚是相得益彰。
从锦盒中拿出画卷,花清茉解开绑在上面的红色细绳,慢慢将画卷拉开。刚才时间不允,她也没有多大兴趣,便没有太过注意这画,但如今细赏下来,她当真觉得锦瑟与白紫箫容颜极像。
画中之人一身蓝衣似水,衣袂飘飘间如同羽化而成的仙人一般,飘然若云,翩翩如风。好似三月暮春时节,笼罩在春雨中的江渚与山峦,凉轻薄淡,迷幻优雅。
远看之时,觉得锦瑟容颜与白紫箫有八九分相似,如今近处细赏,却又八九分相似,只是气韵风度截然不同。
锦瑟的眉目很是温秀清然,恰如文人笔下那婉约细致的宋词,让人觉得很是舒心暖意,动人心扉。而在蓝衣辉映下的面容,宛如皓月当空,清辉连绵,更如春风和煦间的枝头,梨花绽雪,悠悠浮动。
在画像的旁边,还留有着两行题字,写着:宁生寻常百姓家,得君之心夜夜伴,元庆帝十年四月十五日乾荒书,字赋司徒琉嬅,生辰无双,长乐悠悠。
“画工绝世,笔迹独树一帜,点捺微长,别有一番风味。”花清茉看着那画,衷心赞赏。从画工以及笔迹上便可看出,这名为乾荒的男子的确不是简单的人物。或许就如同老郡王妃让苏哲转告自己的那般,具俊世之才。
可惜,英年早逝。
惋惜之后,花清茉开始仔细注意画卷,思虑老郡王妃留下这画的真意。她确信不是自己多心,老郡王妃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事情才会吩咐苏哲这般做。只是,老郡王妃应该也只是猜到一些,并未全部猜透,所以才会赠予此画,留下遗言,。
看了画卷半天,花清茉还是得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隐隐感觉到一些地方似乎不对,但是真要她明言而出,她便不知要说何话才好。
此时,外面传来开门之声。花清茉抬眸,用异能看了看门口,见庄云飞与青狐到来,便将画卷收好,放回了锦盒之中。
很快,庄云飞与青狐一起进了房间,两人同时跪下行礼。
“下官见过萧王妃!”
“属下见过少主!”
“不必多礼,起来吧!”花清茉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很是随意的环顾周围,看起来像是无聊乱看。但事实却是花清茉再用异能观察她能看到的范围,以免有人跟踪。
或许她这样做,是对青狐的不信任。但从小到大,她经历过的一切都告诉她,一个人最能信的便是自己。
人总能若无其事的说谎,总能出神入化的演戏,总能为了目的将自己当成另外一人。
她不是不信青狐,只是更信自己。
“庄太医,你如今正忙,清茉却遣人唤你来此,耽搁了你的时间,真是对不住。”花清茉平缓的开口,声音温然间微带着一缕凉意。她看着眼前的庄云飞,秀雅清逸的容颜上仿佛染上了朦胧的柔光,淡雅至极。
听到这话,庄云飞立刻弯腰作揖,恭声回道:“萧王妃言重了,下官并不耽误时间,只盼能够为王妃解忧。”
“庄太医此话说的极好,清茉而今的确需要你帮忙解忧。”花清茉顿了顿,目光沉静下来,犹如平绪不动的海面一般广阔沉寂。她的目光从庄云飞转移到房间之中房子香炉的地方,唇角微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庄太医,你在宁郡王的房间呆了这么久,不知道对那用气味制成的笑忘归毒,可有好奇之处?”
此话让庄云飞心中疑惑,他很是不解花清茉为何要这样询问自己?不过,他还是照实回答:“禀萧王妃,下官并未多加在意此毒。”
说完之后,庄云飞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出声问道:“不知萧王妃为何询问此事?”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只是想要庄太医按宁郡王房间那般,帮我制作一份笑忘归毒。”花清茉平缓的语气不见一点波澜,面容上的笑容与之前相比更是无丝毫变化。仿佛早春孤廖峭壁上绽放的第一朵花,迎风而开,映日而落。
那般的从容。
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