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天生一对,文景当真觉得清茉你说话,句句带刺,句句却中听的紧。”温雅如风的声音传了过来,花清茉慢慢抬头,看向一侧,刚好看到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文景。

他一如往昔,从未改变,一身穿月白色的锦袍,风华秀逸,袍上银线密织绣出的流云纹,此时仿佛带着诡异的粼光,波动之间闪耀却又暗沉。腰间佩戴着一块四方雕凤纹白玉,光泽温润,优雅淡定。俊秀淡雅的面容此时看起来,仿佛一片葱郁的紫竹,那般的随然,那般的淡薄,那般的美。

文景的到来,是花清茉意料之中,也是算计之中。她今夜,要将一切揭露出来,她的秘密,宁郡王的秘密,以及眼前温文尔雅的公子。

“不请自来,这是君子所为吗?”花清茉开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着一丝的不满。

而文景,只是淡而一笑,没有说一句。他走到余下的那张绛紫色云龙捧寿坐褥的禅椅前坐了下来,伸手拿起玉盘中放着的荔枝,开始剥了起来。

“紫箫不喜这东西,清茉你也如此。摆放文景喜欢的东西,这不是就是请我来此吗?”文景张唇,轻咬了一口荔枝,动作优雅的仿佛文人墨士在纸上描绘山水画一般。随后,他望向花清茉,道:“君子所为,那是君子做的事,文景不是君子,自然不必遵随。”

说完之后,文景又咬了一口荔枝,称赞道:“不愧是永州进贡上来的荔枝,味道当真是好。紫箫,你那儿可有了?给我些解馋。”

“你若是明日还有兴致解馋,本督主便让人给你送过去。”白紫箫未看文景,只是伸手从玉盘中抓了一把瓜子开始磕了起来。

如此这般,让文景轻笑起来,绝雅的容颜上仍旧是高山叠峦一般不变的出尘不迫。他继续剥荔枝,动作娴熟,温润的眉眼中似乎透着清润山水一般的气息。

过了片刻,文景看向身后的被点住穴道的花旻止,出声道:“王长子,听说你这一年跟着天机老人学武,武功想必是大有长进吧?”

“你怎么知道?”花旻止听到文景的话,愣了一下,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与天机老人学武之人,寻常人不可能知晓,而且他更是化名拜师,知道的人就很少了。但是眼前这人,到底是从何得知?

“在下去看天机时,见过王长子一次,所以知晓此事。”文景对于花旻止的问询,只是很平淡的答道,看不出其他。

对于两人的话,花清茉神色不变,只是目光望向白紫箫:“天机老人是?”

“天垣王朝之人,如今在扶桑国境内,和文景认识多年,本督主也见过几次,那人有趣的紧。”白紫箫语意深长的开口,唇角浮现出的一抹笑容,带着一种极致的蛊惑、妖媚。

他搂紧花清茉,目光看向前方,他们所在之处,已经都准备好,可以看清灵堂中所有的景象。

看戏看戏,自然是要看的清楚。

此时,从正厅门口慢慢走进来几人。这几人是,司徒恒、花姒锦、花晗汐、司、夜祯、花夕瑶、裴天佑、花弄影、除此之外还有花墨函夫妇、宁郡王府中极少露面的赵舞之子四少爷花惊澜、以及楚菀华楚彦谦兄妹。

“除了茉儿和花凌薇,已经齐了。”花清茉看着灵堂上的那些人,幽幽的开口。

“的确,该到的人都到了,戏也该开始了。”

“嗯,是该开始了。”

花清茉转而看向前方,唇角微带着一缕笑意。她的目光看向周围埋伏的众人,他们立刻明白花清茉意思,从暗处出来。

司徒元澈等人未曾想过,这灵堂中竟然还埋伏着锦衣卫,顿时面露诧异之色。楚向白等人倒也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只是将他们包围,随后很是平静的开口:“督主和夫人有请各位移驾灵堂后方。”

见是楚向白等人,司徒元澈倒也放心下来,他转而看向灵堂中那巨大的奠字,随后道:“不知九千岁此举何意?”

“定是开戏了。”楚彦谦猜到些许内幕,自然比其他人都要容易接受。他的眉眼间浮现出极大的兴趣,俊秀的脸庞上也有着说不出来的笑意。目光转向楚菀华,他柔声道:“菀儿,你若是还担心清茉那丫头,便去后面看看,会有惊喜哦!”

“惊喜?”楚菀华显然是不解楚彦谦话中之意,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楚菀华也就听从了楚彦谦的话,走向灵堂后方。锦衣卫见此,也不拦着,反而让出一条路,供楚菀华行走。

走到那巨大的奠字布幕后,楚菀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白紫箫腿上的花清茉。

“茉儿。”楚菀华有些惊喜的走了过去,但还是在到花清茉和白紫箫面前,行礼:“见过九千岁,见过萧王妃!”

“菀姐姐,你不必如此多礼。”花清茉看到楚菀华,面容柔和了些许。

“礼节如此,姐姐并非不知礼数之人,如此才是应该。”楚菀华温声答道,想要靠近花清茉,但是又忌惮于白紫箫。

花清茉自然能够看出楚菀华的惧意,她温和的笑了笑,随后从白紫箫的怀中站了起来,走到楚菀华面前。

“好久不见了,菀姐姐。”花清茉开口。

“的确很久,但你这丫头,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不是说你身中剧毒吗?你如今这样子,姐姐真看不出哪是中了剧毒的样子?”楚菀华心中微恼,毕竟花清茉骗了自己。但是见她平安,心中的怒便已不知不觉消散了八九成。

听见这话,花清茉只是笑了笑,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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