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箫的声音冷漠,却带着一抹戏谑诡诈的意味。他低头看了花清茉一眼,漆黑的眼眸仿佛宇宙中深远旷阔的黑洞。

“听九千岁这般闲适自若的语气,今夜的结果应该是如了九千岁的愿。”花清茉往白紫箫怀中移了移。

“呵……”花清茉这般恰当却又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白紫箫冷笑出声,他的手慢慢的移到花清茉的发上,指尖犹如深秋时节冰冷的白霜,寒冷,凉淡。

“自然是如愿,否则此刻本督主怕是不会在这儿。”

“如愿就好,不管发生什么,你满意就够了。”花清茉闭上眼睛,声音听起来极为松散懒怠,她没有再问其他,只是静静的享受此刻战后带来的一点安宁柔和。

其实,若是以后的日子都像现在一样就够了,她只想和他共享每一段时光。

翌日清晨。

花清茉醒来之时,白紫箫已经不在,她伸手摸了摸他休息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薄淡的暖意,想来应该离开没多久。

随即,她转身看向卧榻里侧,目光凝视着还未醒来的茉茉。她双眸轻阖,表情安然,唇角的一抹笑意,仿佛盛放的花朵,美好甜美。

“茉茉,小懒虫,起来了。”花清茉伸手捏了捏茉茉的鼻梁,手中的动作极其温柔。

花清茉的动作,让睡梦中的茉茉挣扎的动了动。她伸手推开花清茉的手,翻了个身,对着卧榻的里侧继续睡。

望着茉茉这模样,花清茉轻笑了一声,她俯身在茉茉脸上亲了一下,随即拿起一边放置的衣裙。

一件梨花白紫竹红梅上衣,交领以及袖口的地方,深紫色镶边,其上更是以金线绣出繁复的如意纹。袖袍宽大,如风浮动,清雅的紫竹绣于上方,仿佛云动、风清、竹雅。下身是一件留仙裙,朱红若血,交叠的褶皱犹如山群一般重峦叠嶂。

出了茉茉的营帐,花清茉吩咐守在外面的相思四月进去陪伴茉茉,而她则是回了自己的营帐。

掀开帐门的瞬间,花清茉便看到坐在紫檀如意博古纹矮长桌后方的白紫箫,以及右边直接坐在紫檀条桌上的人。

那人背对着花清茉,她无法看到他的脸,不过从背影上便能看出他是一个男子。他身穿深蓝色宝相花团纹长裙,身形修长,长发以一根紫色方巾束起,方巾上隐约能够看到以金银双线绣出的银叶菊。

即使是在白紫箫面前,此人依旧放肆不拘,直接坐在桌上,姿势看起来极为的懒散随意。

白紫箫看到花清茉的瞬间,唇角的笑容突然变得放肆邪魅起来。似乎是发现白紫箫的异样,那人缓缓的回过了头。

“能够让九千岁这般笑容的人,怕是只能彦谦的小表妹了。”

楚彦谦的声音与他的面容几乎在一瞬间全部呈现在了花清茉面前,那熟悉的声音一如往昔,带着白云秋风一般无惧无束的音调,只不过,他的脸……

花清茉有些诧异的看着楚彦谦,开口之时,声音虽有波动,但依旧平静如水:“你怎么在这儿?表哥。”

“嗯……”楚彦谦听到花清茉的话,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拖曳的音调。他望着划清,双眸微眯,泛着细润光泽的眸子似乎带着温柔,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释然以及自由。“茉儿,你寻常时刻那么聪明,怎么如今突然笨了起来?你表哥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吗?我叛变了,卖国了。”

楚彦谦以一种从未没有改变的语调,叙说了让很多人做过之后痛苦矛盾的事情。他望着花清茉,俊雅的容颜上,神情没有任何的改变,就像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一抹蓝,沉静冷峻,安然不动。

“嘴上的伤,脸上的伤,是谁?”花清茉看着楚彦谦唇角的疤痕以及他右脸上长约一寸的新伤口,目光如清风拂动的水面一般,涟漪卷起,晃动不已。

如此的情势之下,能够伤的了楚彦谦的,必然是与他亲近之人,以及他不会动手之人。

“你说这,和这个。”楚彦谦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仍旧泛着微微疼意的唇角以脸庞,笑容犹如烟花突然绽放一般,放肆开来。

“这个是父王打的,他说我贪生怕死,贪图富贵,还说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楚彦谦戳了戳自己唇角的伤口,语气随意之中带着一种释然至极的毫不在意。“其实吧,他也就现在生气,等到日后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祥泰,他还不是得接受这事,原谅我,至于这个。”

楚彦谦指了指脸上的伤口,笑容依旧毫不在意,放肆邪气:“这个是安亲王,他与彦谦关系也算是不错,又是皇室众人,所以有些接受不了我的叛变,对我动手。要不是你表哥我身手敏捷,我这张英俊的脸蛋怕是会就此香消玉殒。”

说完,楚彦谦将手放在心口,沉痛的看了花清茉一眼。

“看来你没事。”花清茉望着楚彦谦,略显凝重的脸庞放松了下来。她走进营帐,走到楚彦谦对面的紫檀条桌前,身子微微后靠,姿势与楚彦谦看起来有些相同,不过花清茉看起来要端庄文雅许多,不像楚彦谦那般放肆随意。

“谁说我没事,我如今可是众叛亲离啊!”楚彦谦听到花清茉的话,立刻出声反驳,不过他的神情与笑容倒是真的看不出有一点的事儿。

对于楚彦谦的驳辩,花清茉不禁低了下来,笑意加深。她望向白紫箫,目光温柔依眷:“这就是紫箫你说的相助之人,不得不说,紫箫你选错了人,茉儿这表哥不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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