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元殿出来,花清茉与夜拂徽向后宫走去。两人的身后,宫人撑起金色锦布华盖,华盖周延缀着玉石流苏,走动时,玉石轻敲,声音清然幽寂。青狐与猫儿跟于其后,除此之外,还有上百名锦衣卫随行。
到了凤栖宫,花清茉未与夜拂徽一起进去。他们父女应该有不少私话要说,自己一个外人到时候算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担忧夜拂徽会出事,便留下了几十名锦衣卫在他身侧以供驱使。
从凤栖宫离开,花清茉走到了曾经贤妃的衍庆宫。此处住着德亲王一脉,老德亲王夫妇以及司徒元澈一家三口。
门口的侍卫早已经换成了锦衣卫,想来白紫箫虽然未将他们当作阶下囚看待,但他们此时已经失了自由。
“参见夫人!”锦衣卫跪下行礼,声音恭敬无比。按道理说,锦衣卫和大内密探都该称她为皇上,不过楚向白等人依旧尊她为夫人,其他人也就没有改。
“都起来吧!”花清茉声音未改,温和安宁。她的视线注视着衍庆宫端庄堂皇的大门,询问:“德亲王夫妇住在这儿,可有什么不满?”
“禀夫人,王爷未曾开口,属下等不得知晓。”锦衣卫恭敬谦卑的回答。
听到锦衣卫这话,花清茉用异能望向衍庆宫里面。此时在衍庆宫正殿前的院子中,司徒正坐在石桌上对弈。
身着一件浅青色上衣,交领赤红,袖袍上亦有赤红镶边,看起来身为淡雅。下身是一件荷叶青留仙裙,裙摆之上以白色细线绣出几株并蒂莲,花开并蒂,和谐美满。
至于司徒元澈,一声淡蓝色卷草纹锦袍,方巾束发,整个人看起来儒雅俊秀,没有了曾经重担压身时的无奈以及矛盾。他专心的看着眼前的棋局,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仿佛更满意这样的生活。
老德亲王夫妇正在逗弄着自己的孙女,两人看起来也甚是安逸满足。怀中的司徒蕴清,身穿大红云锦团花衣衫,脖子中带着一串紫晶长有些相似,不过五官比较像司徒元澈,也就是老德亲王,想来长大后也定然是个美人胚子。
见他们生活如此安乐,花清茉也放心下来。随即,她吩咐了锦衣卫几句,主要还是让他们好好伺候着。
她离开时,正拿着棋子准备落下的司徒元澈身子一滞,手中的玉棋子从指间滑落,掉到了地上,却意外的没有摔碎。
此时,司徒元澈眼帘垂下,。
清河郡主,谢谢你还记挂着元澈!
从衍庆宫离开,花清茉去看了西王爷夫妇,以及花晗汐母子。和在衍庆宫时一模一样,她没有进去,只是在宫外用异能看他们如今是否安好。花晗汐为司徒恒留下的孩子和司徒恒很像,这也算是为西王府一门留下了血脉。
看过西王爷夫妇后,花清茉便准备从后宫中离开。此处关押的其他人,生死她并不在意,自然也不会去看望。
在御花园穿行之时,箭离弦而发的声音传了过来。片刻之后,猫儿握住利箭,目视一方,冷漠的脸上有杀意浮现。
青狐和锦衣卫见此,立刻想要去追拿射箭之人,但是此时花清茉出声阻止。
“都退下,七皇子有事与朕相商!”花清茉此时以朕自称,便是以箫国女帝的身份面对在暗处的凤少钦。
青狐、猫儿以及锦衣卫听她这么说,虽然担忧她的安危,但都退后了几步。
“朕?”凤少钦从一边的假山中出来,与白紫箫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上尽是说不出来的嘲讽以及轻蔑。他慢慢的走到花清茉面前,目光凝视着她。随后,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猛然的拔出手中的匕首,直接对花清茉刺了下去。
“少主!”猫儿和青狐第一时间发现不对,一人以自己身躯挡在花清茉前方,一人拔出朔月弯刀抵在凤少钦的胸口。分秒之后,锦衣卫也都反应过来,几十柄长剑同时指向凤少钦。
望着被兵器环绕的身躯,凤少钦冷嗤一笑,目光再次看向花清茉:“果然是当了皇帝的人,你的命如今当真是贵重!”
“七皇子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花清茉抬手,示意所有人退下。猫儿青狐虽然不愿,但是却都不会违背花清茉的命令。不过这次,两人并未退后,而是站在花清茉的两侧,手紧紧的握住朔月弯刀,眼睛更是不离凤少钦分毫。
若是凤少钦有任何不轨行为,她们定然要他以命偿之。
“其实,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凤少钦望着花清茉,唇角的笑意似染血般,邪魅而又罪孽。他举起匕首,猛然的划破自己的手指,顿时血液流了出来。
望着手指上的伤痕,凤少钦伸出舌头,动作甚是奢靡的舔了一下。
“不知道你的血,味道是不是和我一样?”不出来的诡异,唇角残留的血迹让他此时看起来仿若饮血的恶魔。
望着凤少钦这般,花清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容颜如梅一般冷傲高雅。“孟裳凝是我杀的,你恨我,想要杀我,喝我的血,都是常事。不过她既然敢肖想我的男人,敢对茉茉下毒手,那么她死于我手,就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了。”
花清茉的话刚落音,凤少钦的脸色一变,看起来甚是冷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灰哀。“裳凝和六皇叔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才是凤氏认可的夫妻,你说到底不过是个插足者罢了。”
“裳凝想要和她夫君在一起,有何不对?”
“她要杀了那个孽种,又有何不对?这天底下,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