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心提醒你,这……城门口的杀阵已经发动,你若现在退走,还来得及!”
众人听闻立于城门内的女奴,竟敢如此威胁他们,皆是一愣。
是什么给了这女奴勇气,敢一个人,在这么多蒙初境高手面前放肆?
温长冬虽然不还好意。可毕竟什么都没做。难道这赤焰城之人,就敢这么无凭无据,杀了他?
这女奴竟是看都没看来人一眼。
她心里清楚,城外那些人都精得很,在探清楚虚实前,压根就不会为杀一个区区女奴,把赤焰城得罪。
她又从两条街店铺的边角处,扫出一些碎骨烂肉,漫不经心的,继续提醒温长冬:“你若死在这里,又得害我白扫了那么久。”
“大胆女奴,你不过就是一奴族,也敢这么跟我说话!”温长冬暴呵。
哪怕他就当场杀了一个奴族,也不过就是赔点兽骨,兽皮罢了。
他在试。
试这赤焰城,究竟是什么路数。
不得不说,温长冬行事还算谨慎,先一步拿出武器,气血爆发。
每踏出一步,都在地上陷出一个浅坑。
城门处,本空旷无比。
突然平地起风,飞沙走石,碎石子,噼里啪啦打在城墙上,那风力极大,且妖邪得很,竟一时拦下了他。
他人在里面,被风吹得,一时迷了方向,无论如何东闯西撞的,竟是出不来这邪风的范围。
“隆管事!诸位……有,有巫祭……”
温长冬被风呛得,话都说不全。“有巫祭出手了!救……救我!”
只见,那扫地女奴,轻飘飘冷笑:“之前好心提醒你,你死赖着不走。现在想退走,也来不及了。”
站在城门外的一个土匪,见状浑身燃起气血,‘轰’然炸响中,三步踏入妖将人拎出来。
隆管事身旁有个伙计想出手,却是被隆管事拦住了。隆宝宗看了一眼站得离城门远远的女奴,眼睛微微眯起,有一丝疑惑闪过。
不仅是她,就是两旁店家的帐篷,也搬得离城门远远的。此刻听到风声,都从帐篷里出来,好似在远远的看戏。这其中还有不少熟人面孔,都是一些打过交道的商队,尽是些老滑头。
那土匪进去后,城门外的那些人,却是倒抽了一口气,就是隆宝宗也嘴角一抽。
那土匪竟像是没见着温长冬,在那里乱打王八拳。
最后恼了,他一拳向前,又向左右接连轰出三拳,竟是碰巧将温长冬给打伤了。
受了伤的温长冬,立时发狠,也不看周围有什么,只管乱拳轰出。
两人半斤八两,像是蒙了眼睛,谁也见不着谁,就这么在肆虐的狂风里,凶狠厮杀起来,不消片刻就鲜血淋漓,尽被那妖风吹得洒了满地。
此刻,来自另一蛮城的汪荣,踏出一步,于城门外,厉声喝道:“你们赤焰城,竟然纵容巫祭行凶!”
然而随队的巫祭,却脸色有些青白,拉了拉汪荣的兽皮袍子衣角,摇摇头:“没有唤起古神意志,引起天地共鸣,不是巫祭手段。”
汪荣吓了一跳,低声询问:“难道是什么阴邪凶厉的手段?”
却见那巫祭再度摇头:“也不是,那些所谓的阴邪手段……其实也是唤起邪神的意志。现下,这反倒像是兽王,或是更强的高手手段……”
“更强的高手?”
那位巫祭没说明,但汪荣明白,他说的高于,是蒙初境的凝元境。
汪荣顿时怂了,又退回了原地。
如果大家都是蒙初境,他不介意诬赖赤焰城,就说是使了妖邪手段。
但如果是凝元境上师的手段……
那……
还是算了,保命要紧。
就在他思绪刹那转变的时刻,杀阵中的两人,突然手脚分离,被那风切成一堆碎肉,噼里啪啦的洒了一城的肉沫。
众人眼见,都急急避开。唯有汪荣刹那走神,被淋了一身。
他阴沉着脸,将这些血沫子,碎渣子抹下。
只听身旁有人道:“这口气咱不能忍,汪前辈,咱们上!”
“我们人多,先弄死这贱奴!”
“看这范围,说不得,可以爬上城墙,登高一跃。”
“诸位请。”
“您先请,您先请。”
“我看,还是汪前辈气血深厚,绝对可以破了这座城门。”
结果,谁都没有踏出那一步,尽在推搡着,扯皮。
汪荣眯起眼睛,一脸阴狠,好似下一刻就要发难。
然而……他先是阴沉着脸,抖了抖兽骨甲,随后又轻轻挥手,扫了兽骨甲上沾着的肉沫。
其次是兽皮袍子上的肉沫骨头渣滓。
甚至看起来,他还有心想去找一条河,跳进去洗洗再回来的架势。
“你们不用等我,先一拥而上,攻下此处。待我整理好衣装,便速速跟上来。”
周围本来还想撺掇的人,顿时傻眼了。
还能这么来?
以前也没见您,这么注重仪表呵。
赤焰城里那女奴,拄着扫帚,看着城门口站着的黑压压一片,惊疑不定的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到底还想进来吗?要来一块来啊,我便一块扫了。”
她歪着头,朝他们喊道:“你们要是非得不死心,一批一批来试,我还不得来回扫好几遍?”
寥寥两句话,让一众人脸色尴尬。
又不是脑子有毛病,真的想攻城……他们只不过是眼红赤焰城可能占着的,遗迹宝贝罢了。
哪值得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