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彻跟个猴似的手脚灵活的攀登上屋子叠成的塔楼,一群人全都懵了。
要知道组成这塔楼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们几人的墓室。
当然,那面墙头运气不好,他的墓室被埋在了最底下。
这一层又一层叠着的墓室,原本的以强弱划分。简而言之,越强大的人,墓室则越高。
而像小骷髅和鹦鹉螺这等生前达到半神的,死后墓室的位置自然也不会低。但小骷髅和自己那些半神邻居处不来,则是故意将自己的墓室和下面的人换了一换。
鹦鹉螺则是担忧下面的人瞎胡闹,也跟着搬了下来。
毕竟这最底下的几层,遇到有试炼者进入后,是最容易被惊动的。
而有些墓室,鹦鹉螺和小骷髅都怀疑,里面的人不会再出来了。
在最顶上的几间墓室,则是空的,就是鹦鹉螺和小骷髅都不曾上去过。
不是因为他们不想上去查探,而是这每一层墓室都有其主人散发出的威压,最差也是圣皇,一般人根本攀登不了。
而墓室最上层,究竟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当年他们全都是以‘死去’的状态,被人将墓室搬到了这儿。
之后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有一天,他们就醒了,层层墓室的最顶层,轰鸣不断。他们那个时代里,最后一个神寻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要他们放弃过去自身的身躯,重新住进这些东西里……
这才有了沉尸,枯树,河蚌,黑曜石……
此后又过去了不知多久的岁月,唯有试炼者到来,他们才会醒来。
于是乎,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遗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过去,乃至姓名。
或许唯一记得他们是谁的,只有那位没有舍弃自身身躯,却仍能‘或者’的,最后一位神祇。
他们猜测,那位存在应该是在所有墓室的最上层。正是在那里降落下的,丝丝缕缕法则与威压,让他们这样‘活着’,免于被大道清算。
总之,这里面诡异事很多。
就是他们自己人,都不知道。
……
就在众人还在因惊愕而陷入回忆中时,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打断了他们。
“别想了,人都窜到第四层了!”
那面墙头一指苏彻道,将所有人惊醒。
“他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
“不是应该有威压吗?”
“即便没有那种威压,也该有丝丝缕缕的法则禁锢住他的!”
“以他这种尚未修行的境界,为何攀登上去了?”
“别想了!先把他弄下来再说!”枯树枝丫摇摆中,射出几根树枝,然而这些树枝堪堪到三层半,就全砸落下来了。反倒让他们自己人一阵手忙脚乱。
“还是我……呕——”沉尸说到一半就吐了。
众人跳开一段距离,皆是点头称赞:“还是沉尸的手段方便!”
“抓到这小子后,把外面残留的沉泥收拾干净!你小心点,别吧沉泥弄我门里去!”河蚌女有点洁癖,此时见到那沉溺就要攀上自己的那一层墓穴,还是心有芥蒂。
“赶紧把这小子弄下来。”鹦鹉螺发话了。他不发话不行啊,这小子一会就要爬到他那一层了!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沉泥宛如活物般,竟然逆流而上,速度极快,直直向苏彻攀去!
千算万算,苏彻万万没想到,这泥巴还能这么玩!看来不能小看天下土修!玩起泥巴来,简直开挂!
“等等,你们有话好好……”
然而苏彻求饶的话,只说到一半,他下半身就已经被泥巴淹没。
“妈了个巴子!”
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烧起来了!随后就是一阵清凉。
显然他的裤腿子已经被这么溶解掉了!
这些沉泥还在往他身上攀附……
“我说你们够了啊!”
下面那些人无动于衷,就等着看好戏。
‘噼啦——’刺耳的声音响起,那是身上的绷带和衣物逐一破损的声音。
就在苏彻犹豫,要不要祭出小石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身上一热。
不是因为衣服被溶解而散发出的热……这种热来自他的体内,好似他此刻体内流淌的血液,突然奔腾了,刹时身体一片火热。三朵血欲花他在身上,刹时绽放红芒。
就是那些并未亮起的纹身,此刻也在散发晦暗莫名的气息,令苏彻此时身躯看上去,像被诸多符文所包裹着一样。
那些沉泥刹时被震散,犹如凡泥般,噼里啪啦泄了一地,差点盖着下面看好戏的众人一头一脸。
“这是……这难道是……”河蚌女脚边沾着沉泥,但此刻她却像是忽然转了性,不再嫌弃。她惊愕的望着苏彻裸露的身躯上,那些符文。
这些符文,相似的东西,她过去一定见过,肯定见过,且刻骨铭心!
但此刻话到嘴边,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记起。
“是苍天神体……”鹦鹉螺开口,他亦是满脸震惊!
苏彻也愣了,他想过自己会暴露,但没想到会这样暴露。而且他这不是九重战体吗?怎么又成了苍天神体了?
是了,丧门乌鸦曾经说过,这种战体有很多名字。恐怕在他们那个时代,就叫苍天神体。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好像比九重天战体更装逼一点!
“是了……是上苍神体!昔日那些灭世的神使们,都是这种战体!”小骷髅怔愣道,说罢他还微微向后退了几步,显然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