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轻轻扶起孟祯,准备给他喂药,孟祯挥手挡开,自己艰难的接过药碗,将勺子递还给她。
“王爷,您现在才刚醒过来,那些烦心的事少不得搅了您的清幽,左右有太后呢,您就不要理会那些,安心的把身子养好吧。”
孟祯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一脸的不高兴,看了看碧云,她早已不敢再看他,眼神飘忽,不愿再说。
他只得又看向碧玉,道:“到底是谁?”
碧玉想了想,才道:“如今我告诉王爷,但是王爷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才行,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她又转头扫了一眼他们,道:“他们也决意不会说。”
孟祯知道王府这些做事的,都已经被他给惯的“不像个样子”,碧玉在他们中间属于稳成又有威望的,历来最愿意替人两肋插刀,虽为女子,却是个少有的仗义厚德之人,她说一声不,他再问,他们也会守口如瓶的。
“也便是这个王府里没有个女主人,凡事你说一不二。”孟祯哑然道。
碧玉听得出来孟祯是在向她表示不满,在牢骚。
但是她又怎么会轻易服软?先是现在一定不能在他初醒的时候,身子这么虚弱的时候知道董太后现在的危险处境,因为一旦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就会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强撑着去解围。他若能立时解围也罢,问题是刚刚有人来报说宫景逸已经准备攻城了。
这种情况下王爷就算是醒了,他也无法用这么短的时间调集军马去救人。
只怕是人没救得了,却伤了自己。
“王府里有王爷才像是个一个王府的样子,若是没了王爷,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再待在这里呢?王爷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我们极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王爷请好好的对待自己吧,让身子早些好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爷以后要查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现在您这个样子,真是叫人捏着一把汗,怎么能随意……”
孟祯打断了她的话,道:“好吧我答应你,你只管说便是。”
“我只向王爷说是谁下的药,王爷问的也只是这个问题,只便是知道了,您也就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专心养病才行。”
听了碧玉的要求,孟祯只好答应,而后凝目瞅着她等答案。
待碧玉将那日董其姝安排的亲信混入后宫御膳房的司务处偷偷下药导致他中毒人事不省的真相说与他,孟祯立时便感到了此时绝对不是他的问题,董其姝定是还放不下和羲谣的过节,想要置他于死地才会出此下策。
他刚要往下问,想到了答应她的事,只能转过身去歇下了,然后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碧云上前拉住了碧玉,满脸的愧疚和无可奈何的纠结表情:“若不是姐姐兜着,我大概全部都说出来了。要是这些事王爷都知道了,他一定又要沉不住气儿了,现在我想想都后怕。”
碧玉没来得及回话,就将所有近身伺候的人来身边,道:“千万不可以将外面生的事告诉王爷,先静待时态的展,有些时候,命运怎么安排咱们不能够控制,但是眼下最重的是,一定要让王爷保重好身子。我们都知道太医现在都说王爷虚弱得很,只能躺着,就连吃的喝的都马虎不得,今日开始,虽然王爷醒了是大好事,但是谁都不要掉以轻心,这只能说明我们呢忙的时候来了,所有环节无一个差池才行,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记住了吗?”
众人纷纷应是,碧玉又补充道:“回去传达你们手下的人,都去好生的办事去,不该说的都不要多说。”
这才各自散了去忙。
碧玉吩咐管家道:“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王宫。”
还未到皇城跟,就听见皇城内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碧玉心中一震,紧张的神经崩了起来,她在脑中升起了无限的猜测:是打起来了?但是为何听不见刀兵剑戟的声音?只有痛苦的挣扎还有哀嚎?越离得近了,这声音越清楚,并且越显得令人听起来毛骨悚然,哪些人的声音由尖利慢慢的转向有气无力,再剩下的就只是绝望与销声匿迹的悲凉。
不对!这种情况不对劲儿!
一定是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她牵着马,慢慢的走到内城前面。
城门前一片萧条,并没有传闻中的千军万马,宫景逸的大军也不见一人。
若是打了起来,也该看见战场混乱的痕迹才是啊,但是一点也没有。
只是零零落落的不时还会传来几声仿似是行走在奈何桥前的呼喊。在喊放过他……让他在无尽的苦海中逃脱……
她收了收自己的衣领,不禁还是觉得有些冷飕飕的凉风透进来,打了一个寒噤。
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行三五个御林军衣着的兵士。
为的能认得出来她手中的令牌:“你是摄政王府的人?”
碧玉点点头,忙不迭的问:“这位将士,请问刚才是生了什么事?”
兵士答道:“没什么事,生了一场震彻宫城的虚惊而已。”打量了一圈碧玉又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是来见太后的吗?”
但凡与摄政王府有关的,总使人不觉得联想到太后,这已经成为一件众人埋在心底不用说也心知肚明的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碧玉流露出几分不悦,这人才知道说的话有些不得体了,忙又补充道:“或是找咱们皇上有什么要事禀告?”
碧玉瞥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