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挑眉,“能换个好听点的说辞么?”
少女,“能。”
他心底嘀咕,瞧瞧,真不会聊天。
江湖这种是非地,本来就鸡飞狗跳的,关他何事。
半夜来此,他也不想。
只因听说墓中人,身有至尊宝物。
少女已然不假思索的换了一套说法,“您老人家深更半夜、披星戴月、不辞劳苦、长途跋涉的跑来这远郊野山偷东西,真是精神可嘉。”
她这话嘲讽意味,更浓。
少年不爱听。
他瞥她一眼,“我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幽光,一个是幽澈。你可以叫我幽澈。”
少女,“哦。”
这事不难理解。
幽光这个名字属于江湖,除了一些出席武林盛事,基本不用。
幽澈这个名字属于日常,用于隐藏江湖身份。
不出意外的话。
这俩名字,都只是代号罢了。
少女,“我也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白若,一个是白歌,你可以叫我白歌。”
少年,“恩。”
这俩人,其实看起来都不太像会聊天的。
对话很无趣。
他将话题突然收住,喟然一叹,似是在惋惜今晚行动失败,“我走了。”
然后,就真的走了,一步一步的行远,节奏和来时一致。
挥一挥衣袖。
洒脱干脆。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这就走了?她复杂的眸光归于沉寂,开始屈身收拾,将凌乱的坟头弄整齐。她捧一把土,屈身洒在坟前,心里仿佛被挖出一个诺大的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她喃喃自语,“三姐,对不起。”
“三姐…”
逐渐的,开始哭。
无声有泪。
依旧咬唇,依旧强忍悲痛,心里的自责,将她所有的理智都淹没。是她没用,日夜练剑,空学一身剑术,足可笑傲群雄,却不能救下她的三姐,赶到的时候,三姐已经气绝身亡。
父…父亲若知,该会如何。
是先对她失望透顶。
还是先悲痛昏厥。
他身体不好,一直不好,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她现在在南风国,距离故国琉璃国有千里之遥,若强行将三姐尸体运回,怕早已腐烂,于是只能草草选了这一处,让三姐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