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响后,林晓强见老头的情绪十分低落,不由就道:“老伯,如果你儿子真没干这事,你可以让他上诉的?”
“唉,你以为我不想让阿怒想上诉吗?可是上诉要请律师啊,阿怒被抓进去以后,他的女人就把他的钱财全部归为己有了!现在他在里面别说是请律师,就连买烟抽的钱都没有!”老头老泪纵横的道:“我看到他的时候,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没办法!我就把身上的钱全部都给了他!我倒是想给他请个律师,可是我没能力啊!”
如果是以前林晓强还是欧阳力的时候,他肯定会想也不想的道,如果你儿子是清白的,这个律师我帮你请了!
然而现在,他也同样请不起律师。
老头继续道:“而且就算我砸锅卖铁,真的请了律师,这场官司也没有丝毫的胜算!”
林晓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老头道:“我向办案的警察打听过了,他们说那个女孩保留了当时被強姦后的裤头,裤头上验出了属于阿怒的精斑,而且那女孩确实是膜新鲜破裂,还有会阴撕裂伤。可谓是铁证如山啊!”
这下,林晓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照这样的证据来看,老头的儿子阿怒恐怕是真做了这个人神共愤的事情呢!
所谓人老灵,鬼老精,老头活了这把年纪,阅人无数,早就阅出了经验,一看到林晓强这样的表情神色,立即就不悦的喝问道:“怎么?你不相信阿怒是清白的?”
“我?老伯……嗯,咱们换位思考一下!”林晓强缓和的道:“如果你不是阿怒的父亲,你相信他是清白的吗?”
老头愣了愣,思索一下,脸上露出愁苦之色,“不错,若换了我是别人,不认识他不了解他,看到这样的证据,我也不相信他是清白的,可是我了解我的这个小儿子,他虽然不成器,品行却是纯良的,而且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也亲口对我说,他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他是被冤枉的。我们保安族的族人什么事情都做,就是三样不做,強姦,食血,杀人,这可是我们保安族的大忌!”
林晓强摇头道:“老伯,人是会变的。深城地大物博,三教九流汇聚,绝对是个大染缸,阿怒在保安族里,或许是个品行纯良的人,可是出来之后,却难保不会沾染恶习!”
老头很是愤怒,怪眼直翻的瞪着林晓强。
林晓强并没有退缩,勇敢的迎视他,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
老头仿佛被气得不行,连连点头道:“好,我就算你说得对,环境可以改变人的心性品行,可它也能改变人的身体吗?”
林晓强听得一头雾水的道:“什么意思?”
老头双眼含泪的道:“我家阿怒命苦,他完全没有那个能力!”
林晓强不解的问道:“哪个能力?”
老头嘶声道:“……就是不能人道!”
林晓强再次睁大眼睛,“什么?”
老头突然情绪很激动的吼道:“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林晓强道:“那……女孩裤头上属于他的精斑又怎么解释呢?”
老头仍然怒道:“他只是不能做那个事,并不是所有的功能都缺失了!”
林晓强刚开始还有些迷糊,但仔细再想想便明白过来,纵然是,也可以照样有精子的。
可是……如果老头说的这事是真的话,那这背后肯定藏着一个大阴谋!
人心,果然是世上最险恶的东西啊!
见老头老泪纵横,林晓强赶紧扯了一把桌上的劣质纸巾给他。
老头抹干了泪后继续道::“我已经有六年没见过阿怒了,这回听到他出事,我再也忍不住背着家里人出来看他,在监狱里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他是被冤枉的,我知道,可是我没有能力替儿洗清冤屈啊!我没用啊”
你儿子分明是被别人陷害了,可这有什么用?别说是你,我也同样无能为力,我虽然很想管这样的闲事,可我现在还泥菩萨过江呢!林晓强暗里连连叹气,然后问道:“老伯,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以为在这个城市饿不死的,何况我会打刀会医术会种田……”老头垂头丧气的道:“我本以为我可以凑到一笔钱来替儿子打官司的,可是没想到,在这个城市,我这个保安族里无所不能的族长最终却沦落为一个乞丐,连自己的都解决不了,还痴心妄想的想救儿子,真是把我保安族人的脸面都丢尽了啊。”
“老伯,你别伤心了,你回去要多少路费啊?”林晓强决定了,他虽然没有能力还老头的儿子一个清白,但他一定助这个可怜的老头回家去。
“就算在路上不吃不喝,要安全回到家,最少要一千块!”
林晓强犹豫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道:“老伯,这个钱我……我给你掏了!”
老头惊愕的道:“啊?”
林晓强没有钱,在工地上做了三个月,他一分工资都还没领到。他答应了之后,也要回工地去硬逼着二赖给结算工钱才行的。
“不,小伙子,你能请老头吃这顿饭,老头就已感激不尽了。而且你的环境并不比我好多少,刚刚你结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老头连连摇头的道:“你那几十块钱捂了估计有几个月了吧!都快捂烂了!你比我更不容易,如果你不想老头早点死的话,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提帮我掏路费的事了!不然我这老脸真不知往哪放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