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还怔愣着看着来人回不过神来,脱里就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告辞道:/p
“好妹子,我有事要出趟门,初二应能赶回来,到时好客楼见。等大东家宴请完,我还来你这吃肉喝酒,到时你可不能再拿伤做借口了,一个人喝着忒没意思。”/p
没意思?她可没看出来。/p
真没意思的话,你就不会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了,舒曼被脱里一拍,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不解,心里暗暗吐槽着,却点了点头应了下来。/p
目送着马车消失,舒曼闩了门回去。/p
神思不属走了两步,便撞到了卿云投过来的担忧的目光。/p
舒曼收了愁绪,快步走了过去。/p
“进屋吧?今儿个有风,外面有些凉了。”/p
卿云眼中忧色更重,却轻轻点了头。/p
他隐约能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脱里姐说话声音最大,她的话他都听清了。/p
将人抱到了里屋,舒曼蹲地上加了柴后坐在了炕边又陷入了沉思。/p
今儿是腊月二十九,离初二还有三天。/p
夜宴,也不知为何会是夜里宴请。/p
那位传话人还说大东家是宴请手下的掌柜、头领,那她算是怎么回事呢?/p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p
“脱里姐走了?”/p
猝不及防听到小少年说话。/p
舒曼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嗯,脱里姐有事,估计过两天还会来。”/p
若是脱里初二过了便还来找她,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过年这段日子里都没她什么事?/p
真是要重用她的话,她是不是有点太清闲了?/p
还有,看那日那弦郎的表现,那位“贵人”似乎也不在这里,如今路上雪还未消完,倘若离的地方远的话,过年这段时间内应是赶不到这里的。/p
那就是暂时不用担心小少年的事。/p
可,她自己到底是怎么个状况啊?/p
舒曼回答了卿云的话,就开始跑神了。/p
“那你可以稍稍歇歇了,你要不要现在歇息会?”/p
听到卿云这般说,舒曼有些诧异地从思绪中挣出来,看向炕上的小少年。/p
这孩子怎么回事?/p
平日里不是个多话的孩子啊。/p
而且她这表现明显心不在焉,以前也有过这种状况,他可从未在这种时候还坚持跟她搭话。/p
他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p
想到这里,舒曼直了腰,转向炕上的卿云。/p
“无事,我也不累。”/p
不过被这孩子一说,她也想起来被脱里盖过的被子了,她得拿出去晒晒,一被子酒臭味,晚上让她怎么好意思拿屋里盖?/p
“我去晒晒被子,还有脱里带来的东西要归置下,你先歇会。”/p
舒曼站起身道,即使知道这孩子可能有话说,可她这会心里太乱,大脑有些死机。/p
还是先出去做做琐事,清清内存,有什么都等到晚上再说吧。/p
卿云正在酝酿着说话,却见舒曼突然丢下一句话便起身出去了,他怔怔看着舒曼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手指不自觉蜷了起来。/p
他到底什么时候说话才是对的?/p
怎么说才合适?/p
说什么才会让她肯停留下来听他说话呢?/p
脱里人虽是走了,可来传话的人还是带了她上次交代过让带的被褥衣物,都是簇新的,还有若干酒肉装了整整一马车带了过来。/p
她顾忌着家中的小少年,刚才只让人把东西卸到了大门边,也没细看。/p
这会看到崭新的被褥,想起她挂在晾衣绳上的被褥,舒曼厚脸皮地决定今晚就盖传话人带来的新被褥。/p
被脱里身上的酒味熏的,那被子非得拆洗下,那味道才会消。/p
有了新被褥,舒曼就放心地拆了被子将被单泡上,又捣鼓着收拾东西。/p
她现在心里太乱了,不能让自己闲着,得做些事发泄发泄。/p
东西归类好后,舒曼一看天色,估摸着要做午饭了,便转进了灶房。/p
简单做了面,又煮了汤,盛好端进屋里,舒曼又进里屋把人抱到太师椅里。/p
卿云瞥见舒曼又红又肿的手,又看到自己日渐恢复原样的手,心里越发觉得不自在。/p
舒曼见卿云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上不动,也不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是瞥了一眼她就被丑到了,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了藏。/p
“快吃吧。”/p
不自在了一瞬,舒曼就放开了,笑着道。/p
卿云抬眸看了眼舒曼脸上的笑容,顺从地拿了筷子。/p
等吃过饭,见舒曼收拾了碗筷就要起身出去。/p
卿云叫住了舒曼,“我,能做些什么?”/p
他不能这样闲着什么也不做吧?/p
她又不是他的侍从,总不能什么都是她一人做吧?/p
她的手明明早上还没这么红肿,忙了一上午就成了这个样子。/p
他只有一只手能动,好像什么也做不了。/p
可,应该有能做的吧?/p
应该有吧?/p
卿云也不是很确定,不管是什么,只要他能做就好了。/p
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更不会反反复复地想着她。/p
有事做的话,倘若他也能帮上忙,是不是她就能遇事也和他说,是不是就会停留下来听他说话了?/p
舒曼看出了卿云眼中的渴求,暗暗反思了下自己对待这孩子的态度。/p
她只想着他是个伤患,需要好好静养。/p
可是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