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p
她跟这男的可一点关系也没。/p
难道是原主以前认识的?不然怎么知晓原主姓什么?/p
可,原主桃花圈这么广吗?/p
连鸳部的人都有?/p
不至于吧?/p
舒曼心里胡乱想着,面上越发严肃起来,不管跟原主认识不认识,她决不能让卿云再误会她了。/p
就在舒曼绷着弦防备这男子乱说话时,这男子却不看她了。/p
顺着这男子的目光看到他盯的是寄云,舒曼更觉得这男子奇怪了。/p
“这位小兄弟多大了?”/p
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她身后的寄云后,柔声问道。/p
舒曼见寄云有些不知所措,便错身挡住了这男子的视线,“这位公子,若是无别的事,劳烦让个路。”/p
她才刚说完,便见那男子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她身上,吓得舒曼赶紧往一边挪。/p
就在她挪开的瞬间,那男子一俯身在站着没动的寄云耳边说了什么后直起了身,侧头冲她笑了笑施施然继续往前走了。/p
舒曼看了一眼寄云,见寄云脸上全是震惊,心里顿时更迷惑了。/p
这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p
他跟寄云说了什么?/p
舒曼很想直接就问出口,可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p
将卿云两人安置到马车里,舒曼下去端了两人的饭回来,见寄云捧着碗,却神思不属,不由更好奇那男子跟寄云说了什么。/p
然而她还没问寄云,自己就被先问了。/p
“姐姐跟那位公子认识?”/p
卿云捧着碗,抿了下唇还是问出了口。/p
即使隔着皂纱看人不太清楚,可方才那位公子站得这么近,他不可能看不清他的相貌,甚至还能闻到那位公子身上清雅的香味,更令他难以释怀的是那位公子大方坦然的举止。/p
让他一点也无法将那位公子同不好的事联系到一起,心中还隐隐有些羡慕,像那位公子那样坦坦荡荡面对别人目光的男子……/p
“主子认识那位公子?”/p
怎么这两个都以为她认识?/p
她态度还不够明显吗?/p
舒曼郁闷地捂了下额头,放下手郑重其事解释,“我不认识,今日是第一次见到。”/p
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啊?/p
舒曼惊愕地看着她一说不认识后严重同步闪过遗憾之色的卿云跟寄云。/p
她怎么突然搞不懂他们在想些什么了?/p
怎么见了那个男子后,她就看不懂他们了?/p
“主子……奴等夜里住宿时想告个假……找那位公子问些事,那位公子可能识得奴的兄长……”/p
寄云听舒曼说不认识那位公子,遗憾了下,咬咬牙同舒曼请求道,“……奴家中兄弟多,奴跟弟弟都是兄长照顾大的,奴的兄长为了奴几个不被卖,将自己卖了贱籍……”/p
舒曼还没来得及回复,寄云自己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他黯然垂下头,“……奴错了,便是奴去找了那位公子又能如何……奴……”/p
他怎么又忘了管事教训他的事?/p
已是下人了,哪还有家?哪还有兄弟?/p
况且兄长那般容貌进了贱籍,能有好下场吗?/p
只怕听了消息也是坏消息,还不如什么都不知晓……/p
舒曼本着尊重的态度想听寄云说完话再回话,她看寄云情绪不对,便想着让他多说说发泄一下,以免情绪积在心里难受,谁知等了一会却等到了这么个转折。/p
“我准了,等晚上歇息了你就过去,你若不知怎么问,我带了公子陪你过去……”/p
“主子!”/p
寄云虽说了不过去,却如同被勒住了心,痛得他几乎控制不住颤抖。/p
只要想到当初那狠心的爹娘说要将他们几个都卖了当奴时兄长做的决定,以及其后那狠心的前脚将兄长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后脚就将他们几个塞到了不同的人牙子手中,他就恨得牙痒痒。/p
一连卖了四个孩子,他想着怎么也够那狠心的花一辈子了,他下面的小六小七怎么着也不会再落得跟他们几个一样下场,谁知那狠心的能把那么多银子花个精光,还把小六也给卖到了贱籍。/p
他四处借银子给人又是磕头又是下跪的借来了钱,却听到这么个消息,被管事的知晓了罚到了柴房反省,饿了两天才放出来,出来后往日还能相处的小兄弟们都不愿理他了。/p
管事的说他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说他这样的不值得楼里的小兄弟们再与他说话。/p
他原先被冷落还不明白,可后来慢慢就想明白了,爹娘、兄长小弟,这些在他被卖做了奴仆时便与他毫无关系了,楼里的小兄弟们跟他才是能相互依靠的,他舍了这些去求那与他已无干系的,难怪别人不愿理会他了。/p
所以当主子来挑人时一说是去赶路,说可能不会再回来时,即使听到会丢了性命,他还是站了出来。/p
他无比感谢自己站了出来,倘若不站出来,怎么会知晓看起来浑身戾气的主子原来是这么个好心的人,怎么会在听到他没管住自己说出这么过分的请求时还答应他,还说亲自陪他过去?/p
寄云叫了一声主子后,便不知该说什么了,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p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本分,所以才说出口就后悔了。/p
可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让自己好受。/p
不去,想起兄长,他便觉得是自己心中过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