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卿云只能咬牙挤出了几个字,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是大白天,还当着寄云的面。/p
虽然这确实是他心中所想,他也不是没这样和舒曼她吐露过类似的心声,可这不一样。/p
至少说完后,他就不敢看舒曼了。/p
舒曼捏紧了拳头,又缓缓坐了回去。/p
寄云看了看卿云,又看了看舒曼的脸色,从床上站了起来,“我、我去外边……”/p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了敲门声,一听是自家兄长的声音,他如释重负,“我……双哥哥回来了,我去开门。”/p
容双本笑盈盈的,门一开,见到寄云脸上的伤,他的嘴角立刻放平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这脸……怎么手也……”/p
寄云一时着急又忘了自己身上的伤,被兄长一说,他下意识挡脸,却把伤得最明显的手给露了出来。/p
被兄长拉着问个不停,寄云只咬了唇不知怎么回答,跟申姐姐他还能说出口,可对着自家兄长他就不敢开口了。/p
“容公子先进来吧。”/p
舒曼扶着卿云出来,她虽不想让卿云再下床,可容公子好心让自己弟弟陪着卿云回来,结果人家弟弟因此受了伤,怎么也要当面道个歉。/p
容双一看卿云,再看卿云的手,心中疑惑便更大了。/p
这外面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容双转头对自己的侍从吩咐了两句,这才拉着寄云进了房间。/p
舒曼见寄云不敢开口,便将寄云告诉她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了容双。/p
“所以,你这伤都是被那几个孩子弄的?”/p
容双反问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寄云,见寄云点了点头,他没好气地戳了下寄云的脸,“丢不丢人啊?你小时候那狠劲儿呢?几个孩子你都打不过,平白长了岁数!不说全给她们打趴下了,你至少给我揍哭两个吧?你一个男孩子,她们敢对着你的手跟脸下手,你还跟她们客气什么?就是把她们脸挠花了,把她们打得不会动,就凭她们在你身上弄得这几道,我也能骂的她们爹娘抬不起头来……打没打过,人还都跑了,这让我往哪给你报仇去?不行,回头我得给你找个师父,你给我好好学几招……”/p
卿云震惊地看着容双训斥寄云,容公子他还鼓励寄云打架吗?/p
寄云要是丢人的话,他岂不是更丢人了?/p
他比寄云大,还比寄云高这么多,却被两个孩子围得毫无招架之力……/p
容双一听舒曼说寄云这伤是被几个孩子打的,心中就只有憋屈了,狠狠数落了一顿寄云,一侧头发现卿云也将头埋得老低,他不由讪讪地止了嘴。/p
啊,怎么忘了这位公子?他这不是连这位也训斥了?/p
舒曼也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当然能接受这样的教育方式,因为他们舒家都是这样教育他们的,可是,这里是女尊社会,寄云还是个男孩子啊。/p
是她低估了这里男子的地位,还是鸳部公子的地位太高?/p
不过,这样一对比,她好像还不如容双啊。/p
舒曼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容双说的对,若是不教这两个一点防身术,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该怎么办?/p
容双这一番话下来,连他自己,一屋子四个人都尴尬起来。/p
这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们四个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p
容双的侍从带了伤药过来,缓解了屋中满的要溢出去的尴尬。/p
“这伤药是楼中特制的,很好用,申娘子看着给云公子用吧。”/p
容双接过侍从手中的伤药递给卿云,“申娘子既然在这里了,那我就把寄云带回去了。”/p
正说着,门又被敲响了。/p
舒曼起身一开门,见门外是千山身边的随从,再看那随从后面的人,车队就那么几位大夫,她自然记得住她们的相貌,心中不由复杂起来。/p
“申娘子,主人听说您家眷受伤了,令我请了于大夫过来。”/p
听这随从说了来意,舒曼婉拒了千山的好意,又给大夫塞了出诊红封儿送走了二人。/p
“申娘子,我们便先回去了。”/p
容双旁观舒曼送走了来人,便带着寄云也告辞,脚都要迈出门了,他心中叹了口气,加了句,“申娘子,路还长着呢,万事留一线。”/p
舒曼笑了笑,谢了容双的好意,并不接话。/p
屋里只剩她和卿云二人,舒曼一边扶着卿云往里间走,一边同他说,“你莫要担心,我有分寸,那翠娘我是肯定要教训的,她做出这种事,我若再不为你出头,日后你我岂有安宁日?”/p
“姐姐,那翠娘知晓我的身份,她还知晓你我不是真的夫妻……”/p
见卿云眉头微蹙,一脸忧色,舒曼正安慰着人,猝不及防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她结结实实愣住了。/p
“她还说她们接了任务要保护我,还要将我从你身边带走……”/p
又一个惊雷下来,将愣着的舒曼彻底震晕乎了。/p
她满脑都是不可置信。/p
怎么会呢?/p
千山或许会知晓卿云身份,所以那翠娘知晓也没什么,可他们两人不是真的夫妻,连脱里姐也没看出来啊。/p
他们两人一直同榻而眠,出行了这么些时日,也就这两天卿云才开始步行,之前她都是抱上抱下,在这个时代,能这样相处的,也只有夫妻了吧?/p
那翠娘到底是怎么知晓他们不是真夫妻的?/p
不对啊,按着她了解的习俗,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