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寂静得可怕,静得只剩雪落下的簌簌声,院子不大,房间却有好几个,全是黑黢黢的,地上的脚印一直通向大门处,几个房间外没有一点脚印的痕迹。
舒曼再三确认后,跨出了门槛,走到了院中,脚下咯吱的声音告诉她这都是真的,可怎么会是冬天了?
雪花落在头上,身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她茫然地一步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大门也是掩着,舒曼缓缓拉开大门,吱呀一声后,世界还是一片寂静。
近处依稀可见房屋的轮廓,再往远处看就是一团黑影,什么也看不清楚,舒曼看着那高悬的圆月,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冷意似乎穿透了她的身体。
这里不是那个小山村,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
季节不对,时间也不对……她昨天才看过日历,初一怎么可能有月亮,还是圆月?
放眼望去,天地间似乎只剩她一个活物,黑暗中似乎随时都有什么会冒出来,这让舒曼心里的恐惧蔓延开来。
不,不只她一个,屋里还有一个人,舒曼猛然想起炕上的人,倒退着回了院子,闩上了大门,疾步跑向正屋。
借着从大开的屋门投射进来的月光,舒曼直奔炕前,看到炕上的人还在,她因为奔跑而加快的心跳开始平缓,不管怎样,还有一个人在,她不是一个人。
被冷风一激,舒曼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注意到炕上的人似乎也在发抖,她赶紧站起来去关门。
正要关正屋的门,又想起那两个施暴者,舒曼往大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她本想将大门堵死,可观察了一下院墙,她就放弃了,这种高度的墙,大门堵死了又有什么用?
舒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两个施暴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过来,她应该借着这个机会逃出这里的。
但是,现在下这么大的雪,她又认不出路,在这种情况逃出去无异于自杀。
隔壁也有房子,不知道有没有人,就算有人……
舒曼直接否定了向隔壁求助的想法,如果隔壁有人,那两人还这么放心地,连门也不锁就把她俩放这儿,这就意味着隔壁就算有人,也不会帮她们的。
留在这里的话……想到刚才自己目睹的,舒曼心中沉得难受,她先熬到白天再说吧。
她得先看看这里有什么能用的上,舒曼努力屏蔽脑子里蜂拥而来的不好的想法,在院子里摸索起来,居然在一间屋子里摸到了一盏老古董烛台。
舒曼拿在手里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里面还有灯油,看起来像是还在用的样子。
她压下心里的疑惑,继续在这间屋里摸索起来,借着月光,她能大概辨别出这间屋子里各种物品的轮廓。
把这间屋子摸索了个遍后,舒曼觉得她现在在的地方应该是厨房,因为她摸到了几个鸡蛋,还在一个瓮里发现了面粉,还有一缸的腌菜。
让她心里发冷的是,她在灶台上摸到了火镰,还有散落地上的木柴,再加上自己刚才进门时摸到的烛台,似乎都在表明这间房的主人用的所有东西都是早被时代淘汰了的。
舒曼想不到21世纪的现在还会有人用着这么原始的东西取明,她也检查了墙面,墙就是土墙,根本没有走线的痕迹。
这个地方到底是有多偏僻才能偏僻到连电都没有,连煤炭也没有?
摸索过这个院子后,舒曼心里的冷意越发深入了,整个院子的所有房间都没有走电线的痕迹,房间里的物品跟她曾在博物馆里参观的那些老古董十分相似,还有使用的迹象。
雪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舒曼压下心里的异样,从厨房里把吃的还有能用的东西都搬到了正屋里
再次确认外面除了雪声没有别的声音,舒曼摸出火镰点了烛台,小心翼翼伸手护住猝然亮起的烛火。
这不是她的手!几乎是烛光亮起的同时,舒曼就发现了自己的手不对劲,她的手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这双手手心全是厚茧,手背红一块紫一块全是冻伤,手指又肿又短,指节粗大,不知是本来就如此还是冻伤的缘故,这让舒曼怎么能接受的了?
舒曼已经顾不得去挡烛光了,她现在满眼都是这双疑似长在自己身上的手,又掐又晃的折腾了好一会,她不得不接受这就是她的手。
可,怎么可能?她的手怎么可能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这双手除了还是手外,跟她的手就再没有一点共同点了。
手成了这样,那脸呢?
舒曼慌乱地摸上自己的脸,在屋里搜寻着镜子,这双手上都是茧子,她根本摸不出自己的脸有什么变化。
她四处环顾搜寻着镜子,头发被摇的散了下来。
头发?她的头发……
舒曼怔怔地从头上扯过一缕散下来的头发,在烛光里这缕头发闪烁着彩色的光芒,看起来炫目迷人,可,这不是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又细又柔软,每次换发型她都要纠结很久,因为发质实在太差了,根本经不起折腾,可眼前这头发却又粗又硬。
而且,她的头发也没有这么长,舒曼看着解开后快要垂到膝盖的头发,心里发麻,她七手八脚扯开身上臃肿的袍子。
越是检查自己,舒曼就越是崩溃,胸前这两坨结实的还是胸吗?根本就是胸肌!腰怎么能这么宽?!腿怎么这么粗??还有这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曼十分确定自己的身体不长这样,可这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