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对自己做出的成品简直不能再满意,原汁原味纯天然的白菜,绝无添加剂的腊肉,加上晒干的野山菇,还是奢侈的柴火老灶。/p
做好后,舒曼忍不住脸上的笑意,转头对着卿云笑了下:“饭好了,我们进屋吃吧。”/p
卿云看着舒曼脸上毫不掩饰的愉悦,心里的迷惑更多了,她真的,很开心做饭吗?/p
把卿云挪回正屋饭桌边放好,舒曼又跑着回灶房盛了饭端过来。/p
看着舒曼忙前忙后,卿云心中更确定舒曼不是他们大夏国人的想法了,在他们大夏国男子是不能坐主位吃饭的,这人上来就把他摆在了主位还毫不自知。/p
有了桌子放碗,舒曼就不必为难了,把碗放到卿云面前,看卿云毫不费力地用筷子夹了面条,她才低下头吃自己的饭。/p
一入口,卿云细嚼慢咽下去,忍不住往对面看了一眼,这人做的面条真的很不错,比隔壁那位哥哥做的还要好。/p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一起吃饭,还好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省去了相对无言的尴尬,只是相对一边动作优雅的卿云,即使舒曼有意放慢速度,她也是狼吞虎咽。/p
更何况吃完了还要去盛,跑了两趟,舒曼其实还没饱腹感,但瞥见卿云早已见底的碗,她哪还好意思再去盛。/p
早上那会两人是在一起吃的饭,即使舒曼背对着卿云,卿云也能看到桌上摆了多少吃的,当时他心里就有些许震惊,他所认识的,能与他同桌吃饭的女子,就只有母亲大人和两个大些的妹妹。/p
与他的区别无非就是多吃一小碗的量罢了,哪会像这人,一个人至少顶上他三个人的饭量。/p
这会相对着吃饭,他心中的感觉就更直观了,她能吃那么多吗?/p
被这人的好胃口带着,他居然也吃完了一整碗面。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p
即使他有意放慢了速度,可一碗怎么也不能慢出吃三碗的速度啊。/p
况且,这人吃的虽多,但仪态跟他相似,一看就知道受过专门的礼仪教导。/p
是画师,可又不像是他们大夏国的人,又受过礼仪教导,还很擅长持家做饭,这人到底是什么人?/p
“再晒会太阳吧?我去煎药,一会喝了药你再去睡一会。”/p
舒曼放下碗,很自然地拿过卿云的碗摞在一起,站起身问道。/p
将卿云挪到门边坐好,舒曼进灶房洗刷完,开始查看灶上放着的砂锅。/p
盛了药后,舒曼小心翼翼地端着出了灶房,看着静静沐浴在阳光中神情静谧的少年,她微微失神,这个孩子,无论何时看,都是一幅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画。/p
当他向她看过来时,那双本就摄人心魄的眼睛映入阳光就更加光芒四射,舒曼端着碗就没法掐自己回神了,硬是迈不动脚。/p
直到他先挪开目光,舒曼才勉强稳住心神。/p
暗暗感叹着自己定力不够,舒曼走近了些,把碗放到一边的木墩上晾着,自己进了屋里取了她昨日特意买来让这孩子吃药时用的蜜饯。/p
等卿云喝了药,也含了蜜饯,舒曼就也坐在另一半门边,与少年隔开些距离。/p
天气晴朗的好似一下子回到了春天,只是坐在太阳下,浑身就暖洋洋的,让人不想再动弹一下。/p
仰头看是褪去阴沉外衣的湛蓝天空,偶有云,也是极淡的一抹,淡得轻盈温柔,与蓝色天空几乎融为一色。/p
舒曼懒洋洋地靠在门框边,托腮看了会天,要说的话在舌尖滚动了几圈终是脱口而出。/p
“我一会去趟秦大娘家……你,你的左手……”/p
见少年的右手不自觉地抚向左侧,舒曼咬了下牙,继续说道:“我想请秦大娘的女儿替你看看。”/p
卿云听到舒曼说话,就将视线放在了她脸上,她脸上的犹豫,眼睛里的小心翼翼他都看得一清二楚。/p
治手?可以吗?让一个外女为自己看?/p
他想他的手能好,即使不如从前灵便,可只要能自己端碗吃饭,只要能自理就好。/p
可,可以吗?/p
露出手臂给外女看?/p
即使是位医者,可从没听过有医者为男子看这样的伤……/p
……他,是不干净了,可就能不在乎吗?/p
他要怎么面对自己?她,又会怎么看待他呢?/p
嘴里的蜜饯忽然甜的发苦,卿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想要手好的渴望跟根深蒂固的教导激烈碰撞在一起,他分不清怎么才是对的。/p
舒曼坐在低处,即使少年垂眸,她依然能看到他眼中的挣扎。/p
有挣扎就好,总好过毫无波澜,舒曼见到卿云眼中的挣扎,提着的心就放下了大半。/p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孩子碍于所谓的规矩压根就不考虑看医,即便手废掉也要维护所谓的闺誉,那样她也无能为力了。/p
“我们看看好吗?我陪着你。”/p
舒曼放柔了声音,缓缓地劝说道。/p
她……/p
卿云有些无助地看了一眼舒曼就又低下了头,他想好,可……/p
“有我在,不会有人说出去的,相信我,好吗?你的手能治好,腿也能治的话,我们赶路就会更顺利了……”/p
说?他已是如此了,还怕人说吗?/p
被舒曼触到伤处,卿云的心猛地抽了下,脑中的挣扎全都退去了,他已是如此,还怕什么?为了活,比看手更严重的他不是都忍了吗?/p
况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