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等到卿云点头,舒曼心中一颗大石落地,她恨不得跳起来大叫一声,可怕吓到这小少年,于是只能握拳挡住了自己的笑容。/p
“一会儿我可能会很凶,你别怕啊,我都是装的,但可能会真的动手,你捂着眼睛就好。”/p
参照秦大娘的表现及她所了解的这里的风俗,舒曼已做好了仗武欺人的打算。/p
她提前给卿云打预防针,免得待会凶神恶煞吓到他。/p
卿云听到舒曼说会动手,就不由紧紧攥住了被子,她,要做什么?/p
秦大娘女儿一头雾水地跟着舒曼出了厢房,看到舒曼迈步的方向,她才醒悟过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p
她停了脚,背过身去,连连摇头拒绝道:“申娘子,倘若是给您看,我们回厢房便好,若是,给其他人,恕我难以从命。”/p
果然,还是得用武力……/p
舒曼也停住了脚,有些无奈,这样下去,她真的该成申虎了。/p
“要我动手请吗?”/p
舒曼转到秦大娘女儿面前,把拳头捏的劈啪作响,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人。/p
秦大娘女儿对上舒曼的眼,就不由往后退了一步。/p
相比她娘,她对申虎的认识更多,她在镇上医馆那么些年,接的不少被打伤的都是出自这个申虎之手,一对上申虎的眼,她脑海中浮现的就是那一块块青紫发黑的伤痕。/p
“申娘子……您别难为我成吗?要是被我娘知道了,非教训我不成。”/p
秦大娘女儿避开舒曼的盯视,愁眉苦脸地冲她作揖道。/p
“你娘怎么会知道?你不说,我不说,会有人知道吗?”/p
舒曼往前踏了一步,逼得秦大娘女儿往后退了一步,见状,她就步步紧逼。/p
“快过年了,不能动弹多难受是吧?”/p
“申娘子!”/p
“您别难为我了,我、我真的不行……”/p
又往后退了几步,秦大娘女儿就想绕过舒曼,可又没胆子真跑,结果就是她往哪边移都被舒曼堵得严严实实。/p
厢房本就离正屋没多远,余光都能瞥到正屋的墙了,秦大娘女儿不敢再退了,她苦着脸试图劝说舒曼改变主意。/p
她就不该好奇,不跟着娘出来不就没这事了?/p
向前走不了,又不能往后退,秦大娘女儿索性就蹲到了地上,捂着头道:“您饶了我吧,真是不能啊。”/p
他不是没给男子看过诊,可那都是上了年龄的,这么年轻的男子她真没看过,她给看,那人家清誉可没了,谁负责?/p
这小郎君就更不能看了,她听她娘提过这小郎君的伤处,哪是她能看的?/p
这申虎,真是……怎么就粘上她了?/p
那小郎君也真可怜,被申虎逼着让一个外女看……/p
申虎犯浑,她可不能跟着犯浑,可,她怎么脱身啊?/p
“你不看是吗?”/p
舒曼心里叹了口气,她真不想动手的。/p
可没办法,有钱都不如有武力管用。/p
活动了下手,舒曼抓起了秦大娘女儿的后领子,一用力就将她从地上揪了起来。/p
“申、申娘子!!”/p
挣扎着也毫无还手之力的秦大娘女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拉直,对上那双锋利的眼,她连话都说不出了。/p
不到万不得已,舒曼不想去伤害无辜的人,所以她只是逼着这人跟自己对视,见过原主长相,舒曼很清楚原主的目光能有多凶狠,倘若这人敢跟她对视还不败阵,那她就只能动手了。/p
不近距离接触,秦大娘女儿就没法想象,这申虎只是瞪了眼,她就腿软了,她,该怎么办?/p
难不成带着伤躺床上过年?/p
要是真的带伤过年也就罢了,可申虎这个混人,你不如她意,又住的这么近,怕是一辈子都别想安生了。/p
唉,她能怎么办?/p
罢了罢了,从她留下来,就逃不掉了,她不去看,难不成再让这申虎去逼她老娘?/p
上次被申虎拉过来,她娘现在提起还心有余悸。/p
“我治我治!我治我治我治……唉……治。”/p
生怕舒曼拳头下来,秦大娘女儿妥协了,只是到底心里不愿,一连说了几句,像是对自己洗脑一般。/p
舒曼听到秦大娘女儿那一连声的“我治”,松了口气,就松开手绕开这人到了卿云身边。/p
寻了个站位能挡住秦大娘女儿看过来的视线,舒曼给了卿云一个安抚的笑容。/p
秦大娘女儿摇头连叹几声,无可奈何地提着药箱过来了。/p
“等等!你先走开点,背过身去!”/p
没等秦大娘女儿过来,舒曼觉得在门边太挤了,就喝令秦大娘女儿转过身去。/p
“她要是敢转身,你就喊我啊。”/p
舒曼对着卿云丢下一句,就匆匆跑进了里屋,她得去找个什么东西给小少年,光靠她挡太碍事了。/p
扯了一块布出来,舒曼交给卿云后,又把卿云连着椅子一块抱出了门槛,这才让人转身。/p
卿云看舒曼将自己的手扶出被子后,才拿了那块舒曼特意取来的布挡了脸。/p
察觉到另一个人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躲,正在这时,脑后忽然多了一只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p
卿云愣了下,不知为何没避开,注意力也全被头上那只手给引走了。/p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透过布的间隙看到这人脸上那温柔的神情,他就失了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