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泓等人回到天阑居后,发觉江千寒不在,韩蓦心里咯噔一下,师父该不会又迷路了吧?想到这,他也顾不得其他,匆忙上街去找了。
且说江千寒出了天牢后,看着城内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发懵。
她在寒夜里站了许久,一个弹跳跃上了屋顶,四处张望着。可入眼之处,除了雪白,就是雪白,别说是辨别方向了,视线都有些受阻。
今夜的雪,异常的大,这一会的功夫,屋顶上便落了厚厚一层。脚踏上去,都没过了脚面。
江千寒索性在屋顶上坐了下来,反正韩蓦回去见不到自己,肯定会出来找。
“咚……咚……咚……”
更夫提着油灯,穿过巷子,抬头的时候往屋顶上瞧了眼,就见一个白影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呃!”
油灯掉在了地上,更夫“噗通”一声跌坐在地,睁大了眼睛,背上一片冷汗。
莫不是见着鬼了?
韩蓦找到江千寒的时候,她正站在屋檐下,一脸地生无可恋。
“师父!”
韩蓦喊了一声,慌忙扑了过来,见她安然无恙,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劫出来了?”
江千寒看了他一眼,语调很轻。
韩蓦点了点头,“清泓和清影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师父回去了。”
江千寒微微一笑,“好,回去吧。”
两人一路无话,回了天阑居。
天阑居的雅间内,秋云逸端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秦牧,眼中寒光闪过。
这次劫天牢,虽未有损失,可人却不见了,这叫他如何不动怒。但,他又不明白了,为何韩蓦会跟着秦牧去?难道江千寒早就知道了他的打算?
那,劫走辉雀的人……该不会是江千寒吧?
秋云逸眉头皱了皱,微微侧目向窗外望去。天阑居后的小院内亮着灯,有人影投射到窗户上。
屋内寂静一片,秦牧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却也可以想象到秋云逸的脸,有多阴沉。
半晌,白长安摇了摇头,出声道:“王爷,此次入天牢,瑜王府无人伤亡已是幸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夜已深沉,我们该回去了。”
秋云逸微微怔了下,想到自己此刻还在天阑居内,便点头道:“是该回去了,这顿饭,吃得太久了。”
秦牧低声道:“王爷,外头有宿卫营和京兆衙门的人……”
秋云逸闻言,冷笑道:“这不是更好。”
说话间,他便已起身。
白长安走到秦牧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压低声音,说道:“恐怕东宫那边也已发现人丢了,这后续的事情还需处理……”
秦牧抬头,与他的目光对上,略有些诧异。
他如何不诧异,自己跟在秋云逸身边多年,却从没见过谁这么快得到秋云逸的信任。这白长安到底跟秋云逸说了什么?这样机密的事,秋云逸竟也不瞒他……
白长安微微敛目,轻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是绝不会害瑜王。”
秦牧愣了下,站起身来,向他施礼,“多谢白将军指点。”
此刻京都的街上,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宿卫营和京兆衙门的人在查江洋大盗,而南宫翎则带着赤羽军和太子亲卫,在追寻闯天牢的人。
两股人马在天阑居东面的街口相遇,纷纷愣住了。
裴灿见领头的是南宫翎,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往前走出一步,向南宫翎道:“下管见过南宫统领,不知如此匆忙,是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