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婆婆没吭声,目光犀利的望向幽暗的山林。
于微时顿了顿,问:“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
寻呈翼等丁婆婆拿主意。
“来都来了,就再看看吧。”丁婆婆轻叹。
海市这样下去不行呀!孤魂野鬼四窜,还有人为圈养的,再这样下去,明年怎么办?
手电筒的亮光划开山路,还是寻呈翼打头阵。
“微微,你跟丁婆婆并排一块走。”寻呈翼侧头叮嘱。
“没事。”于微时又不怕鬼。
丁婆婆却反手招:“小微,跟着我。”
“哦。”于微时快走几步,跟丁婆婆并排。
这条路不宽,但两个不胖的人并排还是绰绰有余的。
寻呈翼松口气,专心致志的盯着前路。
一路安静,走了大约两百米远,山峰之上,有圆月孤悬。
都以为对方还会有招,没想到,一直到寻呈翼所说的那个位置,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知不觉走到西峰山腰,登高望去,望不了多远,都被漆黑树梢所挡。
丁婆婆掐指默算,眉头皱的很紧。
寻呈翼侧身过来,小声问于微时:“丁婆婆,这是在算什么?”
“嘘。”于微时竖一指,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
“丁婆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寻呈翼轻声感慨。
以为不过是冥店的店主,没想到,本事蛮大啊。
“不对劲!”丁婆婆收起手势,微仰头望月,自言自语:“这很古怪。”
“姨婆婆?”于微时凑上前,准备打探一番。
丁婆婆却摆手:“回去吧。”
“啊?这就回去啦?”
“回吧。今晚不会再有收获了。”丁婆婆说的很笃定。
寻呈翼和于微时交换个疑惑的眼神,只好点头:“好吧,那就回吧。”
原路返回,快出林路时,丁婆婆站住了,缓缓回身,盯向林深处,静默少许,又扭回头。
于微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除了黑暗就是风声,什么都没看到。
自然,也没听到什么异常声音。
上了车,于微时本来要坐到后座去跟丁婆婆说话的,她却无力摆手:“小微,你去副驾位。”
“……哦。”
寻呈翼把车大灯开起来,掉头,向市区返回。
幽深山林,有个声音轻松:“呼,他们终于回去了。”
另外一个声音柔柔弱弱:“那个老婆婆,好像不是普通人?”
“嗯。”
“也许,她可以帮到我?”
“……”
车内气氛很纠结。
好几次,于微时都想开口,却让寻呈翼使眼色制止了。
透过后视镜,看到丁婆婆头后仰,靠在座椅上,眉头紧皱眯着眼,心事重重的样子。
于微时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了。
快到桂花巷了,丁婆婆坐正,说:“小寻,就停在这里吧。”
“好的。”寻呈翼把车停在巷口。
夜宵摊火热营业中。
丁婆婆不发一语,回了店里,洗漱一新就回房了。
于微时看着她回房,灯也熄了,自己再转去浴室。
接到寻呈翼电话:“微微,出来吧,我在夜宵摊等你。”
“现在?”
“也不算晚,还没到零点呢。”
于微时想了想,答应了:“好,我就来。”
稍稍洗个脸,于微时悄悄出门,看一眼静静的桂花巷,快步出到夜宵摊,却好像听到吵架声。
“寻呈翼,你他妈什么意思?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小边,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姓寻的,你以为这样就糊弄过去了?这事没完!”
寻呈翼声音冷淡却好听:“你想怎么样?”
“报警!老子要告死你这个畜生!”
“嘴巴放干净点。”
“你他妈一个修理工,拽个屁啊?老子今儿不修理你一顿,就白活二十多年……”
旁人劝:“小边,不要冲动。有话好说。”
“我跟他没什么话好说。一个外地鳖,欺负我边家没人是吧?”
寻呈翼声音很平静:“我欺负谁了?”
“我妹芳芳。”
“反了,你们家求着我欺负她,我没看上。”
“你这个王八蛋……”
夜宵摊乱成一团,有一半顾客在拉架,一半在看热闹。
‘噼哩啪啦’是酒瓶子摔碎的杂音,还伴有‘啊’的女人尖叫声。
“别拦着我,今儿不打死他,我不姓边。”
于微时站在外围看了眼。
冲动的年轻男子是边大婶的二儿子边仲景,手里拎着个缺半边的酒瓶子不顾阻拦要扑过去打寻呈翼。寻呈翼呢,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看笑话似的双手抱臂。
这副轻视姿态,更是激起边仲景的怒火。
本来就因为表妹陈芳一事,他就窝了一肚子火。跑去修理铺找寻呈翼算账,偏寻呈翼不在。没想到在夜宵摊狭路相逢,肯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边仲景不了解真相,他也不需要了解。
他只知道表妹陈芳是被逼离开桂花巷回家的就够了。
为什么被逼呢?当然是因为寻呈翼欺负她,又没讨到公道呗。
做为关系不错的表哥,边仲景责无旁贷要为表妹出这口恶气。
“寻呈翼,你别光站着呀,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快,快道歉就好了。”有人和稀泥式偏袒。
寻呈翼眉眼冷峻:“我没错我道什么歉?”
“你这人,怎么这样固执呢?没看到小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