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时心一凛:肢解?
如果只是一截人体器官,难怪她听不到阴魂说话?
探头朝警察看。
当然看不出什么?可是却能通过警察提供的裹尸袋形状,判断到底是地截还是整体?
于微时视力还可以。
裹尸袋扁扁的,也不是人体形状,综合看打捞上来看的确是一截人体部位。
是那个水下道女人头的身体吗?
于微时摸下耳垂,在警察队里扫视几眼,看到眼熟的警官了。
据悉,上次给他们录口供的是刑警队副队长,姓危,三十左右的年纪,长的还是很英武的。
思忖着,要不要套近乎,然后打听一下案件进展?
毕竟这个案子是自己发现的,特别不希望办成悬案。
三三两两的警队开始收队,危副队也跟同事走向自己的警车。
于微时整整衣领,快步上前,挤个笑容:“危队长。”
危副队听到有人喊自己,条件反射回头。对上于微时的浅笑,明显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哦,于小姐啊。”
于微时双手合什,诚恳:“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呃?”危副队长谨慎思索中。
有个年轻漂亮姑娘主动拦下危副队长。
他的同事来劲了,一齐起哄,互相挤眉弄眼:“危副队,去啊。还呃什么?”
“危副队,抓住机会啊。”
“危副队,加油!我们看好你哟!”
危副队长脸皮一烫,气汹汹对手下挥赶:“滚滚滚。”
“哈哈哈……”手下一轰而散。
当然不是真的散去,而是跳回车上,密切关注这边动静。
英武的危副队挠挠头,不好意思对于微时笑:“那帮兔崽子瞎说,你别放心上哈。”
于微时善意的摇头,仍保持浅笑:“我什么都没听到。”
通过他同事起哄,于微时猜想到,这个危副队,应该还是单身。
“好,很好。”危副队抹下额头,换成严肃神情:“于小姐,有事吗?”
“队长,那我就直接问了。那个人头案,凶手抓到了吗?”
人家可能要赶去处理这起河中打捞案,所以废话少说,直奔主题才是王道。
危副队长摇摇手:“首先纠正你一下,我是副队长。第二,凶手还没抓到。”
“哦,危副队长。”于微时赶紧换称呼。
“不过我们已经在报纸网络上发出寻人启事了。”危副队认为她是报案人,也就是知情人。说这个不算泄密。
“寻人启事?”于微时反应也快,马上问:“是不是受害者身份还没查明?”
“嗯。”
只得一个人头,还有点浸泡发胀,根本没办法辩认出是谁?
警察内网也输入面部头像查询,但结果不是很理想。
连受害者都不知道,怎么锁定凶手呢?
于微时心念转动,指指普河:“那河里打捞的是另一个案子还是人头案的线索?”
她在疑惑,竟然不知受害者,那警察为什么会在普河打捞肢体?
不是人头案?那就是另外发生了命案喽?
“这个嘛……”危副队想打官腔了。她问的是不是有点多?
于微时观察入微,马上明白问错方向了。立刻手指敲敲太阳穴,换了种调子:“危副队长,我突然想起,昨天在现场好像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出现?”
危副队果然重视:“真的?那为什么昨天录口供,你不说?”
“我,我当时害怕。现在,突然才想起。”于微时垂眸示弱,捏着布包带子打结。
捞出人头,女生害怕,情急之下忘了些重要细节,太正常不过了。
不是谁都像资深警察一样,胆大又细心。
危副队长抚额:“对不起,我语气不太好。你别介意。那么,你得跟我回一趟警局,重新录份口供了。”
“行。”
这也是于微时心里打的小算盘。
她想再去会会人头,看能不能听到更多的信息。
反正,她面试失败,回去也闲着。
上了警车,还被安排坐在副驾位。
危副队长向车上同事介绍了于微时,以及她的人头案报警人身份。
果然,大伙不再互使眼色开玩笑了,而是正襟危坐。
不过,车内太沉闷,有个看起来像是实习生的小警员打破这种氛围,趴在椅背上,亲切的对于微时问:“于小姐,你又想起现场细节是不是?”
“是呀。”
“欢迎。警民合作愉快。”小警员瞥一眼开车的危副队,又笑嘻嘻问:“听口音,你不是海市人吧?”
于微时对这种善意的问话,并不反感,认真:“不是。我是桐城人。我目前住在桂花巷。”
其他警察听到,都笑了,感觉距离一下拉近:“原来住桂花巷啊。桂花巷那两棵桂花开的特别好,每到八月,桂香满半城啊。”
实习警员却好奇问:“桂花巷离这里不近呀?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纯粹是职业习惯,倒是没起疑。
于微时礼貌如实的说出原因。
“噢?原来你还在找工作?幼儿园老师,蛮适合你呢。”实习警员还没混成老油条,仍一惊一乍的。
于微时浅笑不语。
被园长挑剔不会笑这段,打死也不说。
危副队眼角瞥她一眼,看着前方,话却是对实习警员说的:“小顾,片警啊?查户口是吧?”
实习警员小顾不好意思举起手到额头晃两晃:“骚瑞骚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