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求在于微时看来是,是合情合理的,但实际操作,难度很大。
她用商量的语气问众鬼:“那你们想怎么报仇?”
又是沉寂,还是范妻期期艾艾:“这个,怕是要请于小姐帮忙了。”
“我能帮上什么忙?请直言相告。”
杜莹莹轻声说:“我们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更加触碰不到他。所以……”
“嗯?”于微时疑:“所以怎么样?”
“能不能,让我们附你身试试看?”杜莹莹到底心直口快些。
此言一出,于微时沉默了。
好半晌才犹豫:“我?行吗?”
杜莹莹小声解释:“你不像他们,满身戾气,而且还能听到我们说话,也许这是一种缘份。说不定,可以一试呢?”
于微时挑挑眉。
这个理由很充分。
鬼魂们对范承先充满怨恨,想报仇却不能接近。想上身,却被杀气所逼退。想显形吓唬吧,也没奏效,十分焦虑,毫无办法。
而她则不同。能听到鬼魂说话,没有戾气,还是女生。女人属阴,本来就容易招惹鬼上身。
“微微?”寻呈翼听不到鬼语,但他看到于微时眉头一直紧锁着。
于微时转头,低声快速跟他说了鬼魂的建议。
寻呈翼想也不想的否认:“不行。”
“为什么?”
“他们情有可原,但私刑不可取。”寻呈翼不想让她牵涉太多,苦口婆心:“已经到了这一地步,真相将大白,水落石出,何必多此一举呢?让范承先接受公众审判,比私刑更具震慑力。你想呀,悄悄弄死他,说不定还如了他的意了。”
于微时又被说服了。
她对众鬼解释了一通:“抱歉各位,私刑的事,我怕是不能答应了。我认为,让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接受公审,是对他最好的惩罚。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还你们一个公道。”
杜莹莹几个年轻些的,很快想通,表示接受。
范妻等鬼发出不太赞同的杂音。
于微时又花了点时间安抚半天,最终达成统一意见:报警。
关于这个报警,于微时和寻呈翼又商量了下:“报当地的警,还是报某省的警?抑或者问问危警官?”
寻呈翼摸下巴沉吟:“按常理,当然是报当地的警察。只不过前提是我们得对好说词。否则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就是呀。”他们只是外地游客,是怎么发现范老板不对劲的?还有,怎么就把范承先制服,逼供出他杀人埋尸的恶行的?
发现不对劲,不是当机立断报警吗?他们私自行动,算孤勇还是逞强?
当地警方会怎么看待他们?
于微时头都大了,拿出电话说:“我还是跟危警官说一声比较好。”
寻呈翼没阻拦她,他只看看时间。
下半夜了,危子训八成还在熟睡中,这么吵醒他,行吗?
事态紧急,于微时没考虑那么多。
电话很快接通,危子训接的比往常慢,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喂?”
“危警官,十年前的某省的悬案,有眉目了。”于微时开门见山报喜。
危子训顿了顿,清清嗓子,问:“怎么回事?”
于微时三言两语将这里的事跟他讲了,问:“危警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报警啊,等警方来处理。”
“可是警方若是怀疑我们怎么办?你的同行,也不个个都有双慧眼能理解我们的特殊性。”
危子训在电话里短促笑了下:“我的同行,专业性还是值得肯定的。你们这样,打电话报给省厅。我一会发你省厅电话,由省厅接手,你不用太担心。”
“省厅?”
“嗯。因为这是十年前悬案,并且跨省。不可能由当地警方全权负责的。”
“那行。你把电话发过来。”于微时挂了电话跟寻呈翼小声:“他让我向上一级报警。”
寻呈翼却点头:“这样也好。省厅来人,比当地警方更专业。不会对我们刨根问底。”
“是这样吗?”于微时轻蹙眉。
范妻和杜莹莹她们都围过来七嘴八舌问:“那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就安静等着?”
“对。你们且再等等,很快就会沉冤昭雪了。”于微时又特别对杜莹莹:“我还得跟你父母说一声。让他们尽快赶来。”
杜莹莹哽咽:“谢谢。”
横死异乡非本愿,能入土家乡足矣。
危子训给了于微时另一个接警电话。
于微时拨打过去,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的。
对方听到她报警内容,大吃一惊,很认真的问了些细节,比如地址以及怎么确认是范致中等等。
于微时口齿清楚的讲清楚,表示:“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他也交待了流亡逃窜后杀人埋尸的地点,请快点出警。”
“好,谢谢。”
报完警,于微时摸下额头:“总算完成了。”
寻呈翼扶着她:“累了就休息会。”
“好。”
“我去看看姓范的。”
“嗯。”
这么久了,也不知范老板是不是还好?他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寻呈翼进了房,范致中移了位置。
他背靠着桌角,试图磨断绳子,同时嘴巴一直在鼓来鼓去,想把臭袜子挤出口。
“老实点。”他这点把戏,寻呈翼一眼就看穿了。
伸手,轻松将他拎到房间当中,踢了一脚:“别想耍花招。”
‘呜呜呜’范致中仰头,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