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时好久没说话,默默吸着奶茶。
“海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独门独院,其实挺多的。”寻呈翼摇头:“不依靠警方,很难排查。”
于微时轻叹:“绑匪说过的,不许报警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解救人质最佳时机黄金七十二小时,你算算,还有多久?”
“我算有什么用呀?这事得苏家拍板。”于微时表示爱莫能助。
她一个外人,总不能擅自帮人报警吧?万一搞砸呢?
最有资格报警的就是苏家。
正说着话,电话铃声响起。
于微时第一时间接起,坦然:“喂,危警官,有什么事吗?”
寻呈翼眉峰一跳。
危子训跟她说的事:“苏子叙被绑架了,这事你知道吧?”
“啊?”于微时小声惊呼:“你怎么知道?”
“他们家报警了。”
“可是绑匪说不许报警的。”于微时没想到苏家还是走了报警这条路。
危子训在电话里哼哼笑了:“苏家找过你们对吧?”
“对。”于微时承认了。
“所以,你们有什么建议?”危子训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于微时把自己知道的跟他说了。
谁知,危子训听完后,甩下一句:“我马上过来。”
“呃?”
于微时望着挂断的电话,百思不得其解。
都事无巨细跟他全招了,怎么还过来?这么闲的吗?
寻呈翼也冷哼一声:“他这么闲呀?
“他这是负责。”
听不得于微时为危子训讲话,寻呈翼脸色就不太对了。
“行了,你也回去吧。”于微时把喝光的奶茶杯子收起去后院扔。
“怎么,他来就赶我?”寻呈翼脸色黑了黑。
于微时苦笑不得:“你下午不回店里去呀?”
“我是老板,晚去会谁也不会说我。”
“行行,你老板你最大。”于微时没驳他。
寻呈翼马上阴转晴,笑道:“这事吧,虽然不一定用得着我,但我听听也无妨,对吧?”
“嗯哼。”
寻呈翼得了肯定,马上跑去后院,摆上椅子,倒了一杯凉白开,十分讨好。
危子训一来,就被于微时迎回后院。
“这天气,可真热。”危子训抹下汗,摘下警帽。
“你从警局来的?”
“嗯。”危子训把帽子放到小桌上,开门见山:“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哈。警方介入,线索也在收集中。苏家希望动静小些,我们警方也不希望打草惊蛇,所以这件案子,秘密进行。”
于微时和寻呈翼同时点头:“理解。”
“好了,于小姐,你说绑匪把车开回海市了?”危子训把桌上凉白开一气喝光,一抹嘴问。
“对。”
“消息来源可靠吗?”
“可靠。”于微时坦荡:“一个孤魂野鬼帮我打听的。”
危子训怔了怔:“你……”
于微时马上:“你可以理解成我雇佣了一个野鬼。他专门跑了一趟现场打听到的。”
“你雇佣他?”
“对,我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大量冥币。”
危子训顿了顿,让她把细节讲一遍。
于微时照办。
说完后,院子格外寂静。
“回市区了?私人恩怨?找对人?”危子训喃喃提炼着关键词,手指轻叩桌面。
“嗯。我们能提供的就是这么多了。毕竟不是凶杀刑案,暂时没有受害者,无法当面沟通。”于微时也不瞒他:“当然,我还是让孤魂给我细打听去,但我对结果不太抱希望。”
“我明白,剩下的事交给警方就好了。”危子训吸口气,郑重:“谢谢。”
她们提供的线索比较零散,但也至关重要。
不能要求太多了,人家毕竟只是开冥店的,不是全能神。
下面轮到寻呈翼发问了:“你们警方,掌握了多少线索?”
“保密。”
“切。”
于微时问:“警方是不是重新捋一遍苏子叙的社会关系网?”
“对。”这一点,危子训没有保密必要。
于微时歪头:“姨婆婆说私人恩怨,我觉得会不会是他们家族内部矛盾?”
危子训没否认也没赞同,只客观:“有这个可能。”
“那现在他们报警了。人质的安危……”
“不报警,人质的安危也堪忧。”
“所以,苏老先生意识到这一点,果断报警了?”
危子训奇怪看他们一眼:“报警的是苏子叙的夫人。”
“啊?”于微时吃惊,看一眼寻呈翼,从他眼里同样看到惊异。
于微时讪笑:“没想到,报警的会是苏墨的妈妈?她是怎么想的?”
危子训平静:“她相信更专业的警方而已。”
于微时突起八卦之心,小声问:“那你们赶到苏家时,苏家是不是正在争执?”
“无可奉告。”危子训板正脸,来了句外交辞令。
“苏墨呢?他是什么反应?”
危子训默了默,稍稍透露一点:“他气坏了。”
寻呈翼差点‘噗’笑。
没办法,谁让苏墨上赶着当他的情敌呢?想笑他活该,到底忍住了。
“好吧,这事,你们别管了。警方会把人平安无事解救出来的。”危子训拿起警帽站起来。
于微时不拦他:“危警官。预祝你们破案顺利。”
“谢谢。”危子训踌躇片刻:“如果你雇的那只鬼有最新消息,第一时间转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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