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呈翼和于微时对视一眼:这人,咋啦?
“因祸得福呀。”苏墨一扫刚才的郁色,竟然添了几分得意,笑:“我爷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让我父亲将公司一切职权转交给我。”
寻呈翼正在为于微时倒一口粥,小心的不让溢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你父亲,其实也是受害者吧?”于微时双手托下巴。
“可他荒唐呀。”苏墨忽然不自在的干咳一声。
自己的爹惹出这么一摊破烂事,还想着为主犯减刑,看来是想认这个私生子。评一句荒唐不过分。可不宜在外人面前表明立场。
“那你父亲,怎么请律师为主犯辩护呢?”
“哦,他有小金库。”
于微时轻笑了。
寻呈翼小声提醒:“趁热喝。”
“嗯。”于微时果真喝了一口,好喝的眯起眼:“对,就是这个味道。正宗。”
苏墨低眼看着她。
于微时马上又想到什么,问:“那你母亲,又是什么态度?”
“我妈呀,也很生气。”苏墨吁口气:“撒手不管,回我外婆家了。我这不正烦着吗?这海市虽然,就只有你们这里是方清静的地方。”
“你躲清静,完全可以躲到国外去嘛。”
“去了国外,我爸的那些职权岂不是便宜我几个叔叔?”苏墨斜眼瞪好:“我说,微微,怎么说我也是客吗?”
“嗯哼。”
“早餐不分我一半?”
于微时扬了扬嘴角,正准备邀他共进早餐。
寻呈翼却将其他早餐摆到丁婆婆面前,淡淡:“只有两人份量。你要吃早餐,出门右转十来米,左转九十度,就到了。”
苏墨冷眼剜他。
丁婆婆笑了:“我去煮粥。”
“丁婆婆,别。你坐着,我外头买就行了。”苏墨可不敢当,他还朝丁婆婆认认真真的道谢:“谢谢丁婆婆。原来你早前那些话,早有提示,只是我笨拙,没听出来。”
丁婆婆温和笑:“客气了。好在最终逢凶化吉,令尊也平安无事。这个劫过了后,必有后福。”
“谢你老吉言。”
这一天,没什么事,平平淡淡而过。
第二天,于微时脸上的伤痕更浅了。
上午,她在店里帮着做生意,扎了半个花圈。
临近中元节了,冥店的生意最盛时。
讨要安神符的,明显减少了。
求找人,招魂的,虽然每天都有上门的,可都让丁婆婆婉言谢绝。
中午,稍微清闲了,有街坊来串门,跟丁婆婆聊些桂花巷的八卦。
因为晚上的事,于微时去了趟寻呈翼的修理铺。
修理铺前的人行道,摆几几辆摩托车。有男式那种笨重的,也有女式电动车。
好几个三十好几的女人,围着寻呈翼在说说笑笑。
太阳还很烈,寻呈翼穿件背心,露出结实的滴着汗的皮肤。健康的肤色,流畅的线条,不粗莽的肌肉,满满的荷尔蒙,吸引女人留恋的目光。
于微时拨下墨镜,心里冷笑:好几天没来,狂蜂浪蝶还挺多的呀。
心里闷闷不高兴,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下。
可是,她生什么气?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寻呈翼受女人欢迎,不是一天两天了。
原来,她都是淡然处之的,怎么现在,会心里堵的不开心呢?
于微时好像呆了,偏头看向马路。
马路上,有飞驶而过的车辆,还有年轻人骑着共享单车邀着伴,嬉闹而过。
树上的蝉鸣少了,阳光明媚,风是热的。
“微微!”寻呈翼偶然转头,看到杵立一旁不作声的于微时,咧嘴笑着,从那群女人中走过来。
于微时定定心神,收拾起脸部表情,淡然冲他点头:“你在忙呀?”
“不忙。你先进去等我会。”寻呈翼手里拿块乌漆抹黑的布搓着手。
“好。”于微时从容的进了修理铺。
小明坐在一旁修小物件,抬头招呼:“于小姐。里屋请。”
“嗯。”
里屋,墙上装了大功率风扇,呼呼转动。
这里,比店里凉快些。
单人凉席,薄被子叠的跟豆腐块似的,桌上也不零乱。
于微时在椅子上坐了,拿出手机慢慢等。
戚洵美现在也是午休时间,跟她在微信上抱怨:微微,我好烦啊。
于微时问:又怎么啦?
戚洵美:小楼总,送我花了。
然后就是图片,九十九朵漂亮的花,不止是玫瑰。
于微时忍不住翻白眼:小美,你这是甜蜜的烦恼啊。
戚洵美打字很快,发撇嘴表情:我又上了公司内部头条了。
于微时送她一个笑脸:逆袭吧,女实习生。我已经脑补了大总裁与女实习生的办公室恋情十万字。
戚洵美发过来两字:绝交。附带一把刀
于微时笑出声。
眼角余光瞄到门边一道高大的身影,扭头对上寻呈翼困惑不安的眼神。
“微微,你跟谁聊天呀?”寻呈翼小心试问。
“小美呀。”于微时坦荡,还晃了晃手机。
寻呈翼明显松口气,进了卫生间去洗手洗脸。
还以为她跟谁网恋了呢?笑的那叫一个春风满面。
“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于微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寻事翼擦着手上水渍出来,气定神闲:“我什么表情?”
于微时语塞了下,挥手:“算了。”
没必要在无意义的事上纠结,她过来,是为着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