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是在沉闷是结束的。
于微时洗碗,寻呈翼进来帮忙,悄悄道:“丁婆婆沉默的有点长。”
“嗯。”于微时轻声应。
平时,丁婆婆都温和带笑的,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到她。
今天她脸色阴沉的比较多,心事重重的样子。
于微时和寻呈翼都不敢多问。
“小微。”丁婆婆在院廊下唤。
“来了。”于微时擦擦手,走出厨房,认真问:“姨婆婆,什么事?”
“我还得出门一趟。今晚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
“好的,我给你留门。”于微时满口答应。
丁婆婆想了想又吩咐:“若是朱轻今晚过来,跟你们说了什么,也没太放心里。这件事,你们解决不了。我还得去找帮手。”
“啊?”于微时轻讶。
丁婆婆挤个勉强的笑容:“不是不让你们跟。而是形势比人强。这样吧,等解决了,我再原原本本告诉你们知道就是了。”
于微时当然不便反驳。
目前来看,形势一直在变,谁也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
寻呈翼甩着手上的水走出厨房:“丁婆婆,你放心去吧,我陪着微微。”
“好。”丁婆婆微笑点头。
于微时偏头看他一眼,当然现在不便问他的居心。
丁婆婆回房,换了件衣服,还收拾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斜挎包,带上手机,出房门对于微时和寻呈翼道:“别担心。俞奇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我们不担心。”于微时主要对寻呈翼特别有信心。
普天下,还有谁是寻呈翼的对手呢?
“我走啦,你们打烊吧。”丁婆婆去柜台最底层拿了几张黄纸,塞进黑包里,摆手:“我走啦。”
“姨婆婆,电话联系呀。”于微时和寻呈翼一块送她出门。
站在门前,看着丁婆婆步伐沉稳的走向桂花巷口,一路上还跟街坊淡定的打招呼。
寻呈翼看看天色。
只是黄昏,离天晚还早了点。
“你……”
“我……”
于微时和寻呈翼同时开口,相视一笑,谦让:“你先说。”
“你先。”
寻呈翼转身帮着她打烊关门,笑:“微微,你想说什么。”
于微时站在门边,稍稍靠着门,低垂眼,瞬忽笑了笑,又摇头,抬眼:“算了。”
“好吧,我说。”寻呈翼拍拍手,敛起笑意,直视于微时:“我想说,要不要跟着丁婆婆,看她去哪?”
于微时眼睛一下瞪大:“呀,我刚才也有这个念头呢?”
“哈?”寻呈翼还怕她反对,忐忑着呢,闻言失笑。
于微时掩上小门,局促不安,用脚尖搓着地:“我是这么认为的。姨婆婆平时真的很少有电话进来,打交道的也是桂花巷的街坊邻居。但这几天,她竟然夜不归宿了。今天又出门了。所以我很好奇,她的这个朋友到底是谁?是不是跟姨婆婆一样,很有点神通。”
“我也正是此意。”寻呈翼挽着于微时回到后廊,按她坐下:“的确很古怪。依我推算。丁婆婆出门大概坐的是公交车,想必朋友就在海市市区。那么一个在海市市区的朋友,怎么你来桂花巷这么久,竟然从来没见她登门看望过丁婆婆?什么样的朋友,平时不联系,关键时刻才碰面?”
“对呀。”于微时相当认为他的推测。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又同时笑出声。
这叫心有灵犀吧?但,丁婆婆已出远,不可能再跟上去了。
“寻呈翼,我想起一件事。”于微时双手撑在膝盖上,头微仰看着渐暮的天空。
“你说。”寻呈翼坐到她身边,长臂一揽,搭在她肩上。
“朱轻说,他好像在哪见过我姨婆婆。”
“噢?”寻呈翼还是懒洋洋坐着:“朱轻是游魂嘛,以前见过丁婆婆,也说得通。”
“他不怕我,但有点怕我姨婆婆。”
寻呈翼翘起腿晃了晃:“以丁婆婆的神通,朱轻这种没啥本事的孤魂野鬼怕她,也正常吧?”
“因为灭鬼符吗?”
“是呀。这普天下,能拥有灭鬼符的人,不多吧?”
“不多。”于微时扳着指头算:“我姨婆婆算一个。朱轻当年看到的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算一个,还有谁呢?”
寻呈翼盯着她秀长白晰的手指,抓过来自己握着,笑:“只怕那个什么天秤门老大也有。”
“对对。”于微时猛点头,十分感兴趣的问:“哎,你说这个门派,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
“有点天真,有点理想化。挺难得的。”
于微时惊讶于他的褒奖,想了想,认同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呀。这年头,能坚持初心,是件多么难得的事。”
二人对视一眼,又笑。
寻呈翼胆量徒增,长臂稍用力,将她揽进怀里。
于微时稍稍脸红了下,顺从的偎在他胸膛。宽厚还热乎乎的,属于寻呈翼的味道扑鼻而来。
寻呈翼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能这相搂着女朋友的就很知足了,他也并没有进一步的行为。
一直相依相偎到天黑。
街上的路灯亮起,许多的嘈杂声从前店传进来。
于微时差点就要睡着了,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是戚洵美的来电。
于微时打个哈欠接起,也不避着寻呈翼。
“微微,你在哪呀?”戚洵美的嗓门略大。
于微时奇怪:“我在家里呀。小美,出什么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