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不过如此吧?
危子训沉默的拨开蛛网,站在倾倒的大门前,指着正屋中间,轻声:“当时,就在这里发现血迹。”
于微时和寻呈翼没有进屋,探头看了看,被一股陈年怪味给薰退几步。
“你是在哪里遇到丁孝中的?”
“刚刚转弯过来,不是有个三岔路口吗?他在另一条路边,那丛茅草还在。”
于微时无声点头。
此时,离晚上还早,大白天的话,孤魂野鬼也避人,不容易撞见。
“我们去河边走走吧?”
危子训无力摆头:“你们去吧,我想在这里静一静。”
寻呈翼跟于微时互使眼色,悄悄转向河边。
这条河横穿吴山镇。
河面开阔干净,水流不缓不急。岸边还有人在垂钓。
秋至,树叶开始枯黄,不知名野草秋花开始登场。
“唉!”于微时叹气,挑了块草地坐下,道:“我怀疑这一趟没什么收获?”
寻呈翼安慰:“也是正常的。哪能每次出门都满载而归呢?”
“不过,我挺为危警官难过的。”
寻呈翼一听这话头,立马警觉:“难过什么?”
“女朋友下落不明这么久,他本身又是极优秀的刑警,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必很自责吧?”
“哦。”
“回到这里,再看一眼破败的屋子,想到过去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不定心里怎么难受呢?”
寻呈翼不置可否。
“真是难得啊。”于微时轻眯眼,望向河水,低声:“他们在一起好像没多久,但危警官牵挂了这么多年,真是你们男人中的一股清流。”
“哎,啥意思啊?”寻呈翼不乐意了:“他怎么就一股清流了?”
“因为男人一向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呀。但像危警官这么专一执着的,实在少见。”
寻呈翼冷笑:“噢,要不要送一块贞夫牌坊给他?”
“喂,你干嘛讲这么难听?”于微时瞪他。
“本来就是。他怎么就少见了?你这话也是偏见。男人喜新厌旧?那女人个个忠贞专一?”寻呈翼挑刺:“请问,男人们喜新的新人,难道不是女人?”
“呃?”
“有喜新厌旧的男人,就有水性杨花的女人。”寻呈翼为同类抱不平:“不能用极端代替全部?”
于微时竟然意外的沉默,没有反驳。
寻呈翼不适应了。
这个话题一旦涉及,很少女性会沉默,一定要争个赢的。很可能会扩展到生子呀怀孕呀之类的话题去。
“说的对。”于微时笑的讽刺:“有些女人呀,嫌贫爱富,为了攀高枝,连女儿都可以不要的。”
寻呈翼心思微动,小心试探:“谁呀?”
“……没谁。我白感慨而已。”于微时张张嘴,话峰一转跳到危子训身上:“哎,寻呈翼,我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吗?”
“过夜就不用了吧?等到晚上,如果没有碰见孤魂野鬼,就连夜回海市。反正路程也不长。”寻呈翼只能顺着她的话题转。
他猜测,上一个话题可能牵涉到她的痛点。
“那就慢慢等吧。”于微时双手撑起下巴,眺望河景。
过了一刻钟,危子训也走到河边,坐到于微时身边,跟着一起发呆。
河面偶有船只路过,四处也有杂音,但仨人之间的氛围低调安静。
于微时的电话铃声大声响起,打破这种难得的平静。
“姨婆婆。”于微时接起,轻声道:“我们已经到了。对,看过了,屋子很破旧了,一直没有住,相当荒废。长满了野草……什么?哦,我们正有这个打算。是的,等到晚上,如果听不到碰不到,就回来。”
寻呈翼轻轻低下巴。
“……哦,不急呀?明天回来?行吧,那我们就明天再回来。可以,行行行……太好了。我一直想见她一面呢……嗯,这么说定了。拜拜。”
“见谁?”寻呈翼凑过来问。
于微时喜滋滋道:“姨婆婆说,如果没线索,也不必急着赶回来,在吴山镇歇一晚也行。还有,安排了利敏婆婆跟我们见一面。”
寻呈翼也挺期待的:“那敢情好。”
“谁是利敏婆婆?”危子训虽然在发呆,耳朵也没耽误接收对话。
于微时沉吟道:“是,姨婆婆在海市最好的朋友。我们也没见过。”
“哦。”危子训没追问了。
丁婆婆的朋友,也没邀请他一块,他没必要上赶着。
“今晚歇在吴山镇?”他问。
“对呀。附近有旅馆吧?”
“有。我去订吧。”危子训心情颇为沉重,起身去开车。
于微时看着他无精打采的背影,刚要张口,却被寻呈翼使眼色制止。
“怎么?”于微时不懂:“他看起来还很难过,我想问要不要一块过去?”
“不用了。让他自我调节吧。”寻呈翼满不在乎:“这种情伤,外人不好过多插手。”
于微时不认同:“这不仅仅是情伤吧?”
还有关职业的肯定。
刑警这个职业,就是破案的。可现在自己女朋友失踪案都破不了,确实打脸。
他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焦虑煎熬呢。
寻呈翼扳过她的脸,正色:“微微。让他去吧。多看看我。”
“我不正在看着吗?”于微时失笑:“天天看,腻不腻呀?”
寻呈翼做个受伤的表情:“你现在就腻烦我了?”
“没有没有。”于微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