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话,姨婆婆,你被人引到暗巷去,会不会是孤直翁,在试探实力?”于微时托着腮沉吟。
利敏婆婆赞许:“有这个可能。”
“对,只是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证据还不足。”丁婆婆重申一遍:“我还倾向也有可能是另外的势力盯上我。”
“好吧,你说的也对。”
危子训可算逮着机会,弱弱问:“请问,灭鬼符是什么?”
“这……”几道目光聚焦到他脸上。
丁婆婆叹气:“危警官,这个嘛,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合作关系吗?”
于微时眼珠转转,笑着揽过话题:“就是一种很霸道很厉害的符。是朱轻见了都害怕的符。危警官,你现在能接受怪力乱神对不对?那么,对于符文克鬼,多少也有耳闻吧?”
“民间传说听过一点。”危子训疑惑:“真的单凭符画就能克鬼?”
他还以为得需要念咒呀,黑狗血,桃木剑之类的呢?
丁婆婆和气道:“这个,得看在谁手里?你想呀,桃木剑都能克鬼,为什么符文不能呢?主要是使用的人,方法对不对?”
危子训认可了,转而问:“丁婆婆,请问,你原来的职业,是术士吗?”
“呃?”丁婆婆认真想了想:“可以是说,也可以说不是。”
“为什么这么含糊呢?”
利敏婆婆笑呵呵打圆场:“因为她懒,会画符,会招魂这些小把戏,但不常用。”
危子训更好奇了:“那为什么学呢?”
“哦,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丁婆婆还轻笑了下:“不是我自己要学的。想当年,我还在念书。有一天,无意中碰到一个疯痪颠颠的老道长,追着我非得说我有缘,要收我当徒弟。我自然是不肯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证明这个老道长,的确有几分本事。正好,我当时有烦心事,便跟着他学了几招。没想到,还真的一学就会。”
说起当年这段经历,丁婆婆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平铺直叙:“后来,老道长过世,临终叮嘱我到海市来,说这里,才是我的舞台。才是我发挥一技之长的地方。于是我就来了。”
于微时下巴微掉:“姨婆婆……”这也太轻信人了吧?
丁婆婆笑笑:“那个年代的人,没那么复杂那么坏。我也并不是一下子就相信他的。当然,为了跟这个老道长学这些古怪的东西,我跟家里人闹翻了。”
“啊?”于微时这才明白,为什么丁婆婆这么久长居海市。
丁婆婆冲她安慰似的展颜:“家里人以我为耻,要跟我划清界线。我当时也年轻气热,孤身一人就跑来海市了。这么多年,试图联系过,不过父母都做古了,兄弟姐妹感情本来也不深,渐渐就没联系了。直到,最近半年,你奶奶,也就是我堂妹不知从哪里得到的联系方式,这才跟我搭上线。”
于微时马上证明:“我知道。奶奶是从一个舅公笔记本里找到你的联系方式。还以为这么多年,地址早变了。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联系了一下,没想到,你老人家旧地址没变呢。”
丁婆婆神色一下怅然:“是你小舅公吧?当年,我跟他关系还不错。曾经通了几回信。没想到……”
她拭拭眼角,深深叹气。
当年,不堪回道。忆及就会心酸。
“丁婆婆,我有个疑问呀。为什么你称师父为老道长?”寻呈翼举手小声问。
丁婆婆涩笑:“他不让拜师。那年头,有点本事的人性子都有些古怪。”
“他是为你好。”利敏婆婆敛起笑意,轻叹:“入了这旁门,想出来就难了。老道长,也是看你当时心性不坚定吧?”
“也许吧。”丁婆婆惆怅:“有些事,当时看不出,很多年回头再看,前因早定。”
于微时抿抿嘴,这话听不太懂耶。
客厅气氛稍显沉闷。
利敏婆婆再去洗了水果出来,大声招呼:“来来,吃水果,打口干。”
“谢谢。”
利敏婆婆带动话题:“我呢,在万春国际也做了几天事,这个俞奇暂时还很安分。没发现什么可疑点。”
“他的手机有没有跟海外联系?”
“有。跟他家人有联系。说要把爷爷移民出去。”
寻呈翼忽问:“他跟卓律师有联系吗?”
利敏婆婆一愣,想了想:“好像有过一次。”
“什么叫好像?有就有喽。”丁婆婆不满。
利敏婆婆讪讪:“我前两天听到他在电话里讲,什么联系律师之类的。然后似乎提到卓越律师事务所了。”
“他怎么会……”于微时很错愕。
危子训马上:“我去查他们的通话内容。”
他很快走出小客厅,通过同事查询俞奇的电话内容。
不到十分钟,危子训转回来,面色古怪:“我同事监听到,俞奇要把桂花巷的旧屋,租出来。全权交托给卓越律师事务所办事出租一应手续。”
“什么?”大伙都愣了下:“他要出租俞大爷家的房子?”
“没错。”
丁婆婆问:“已经租出去了吗?”
“这个,暂时不得而知。”
寻呈翼搓搓下巴:“不用说,租给的一定是他的同伙喽。”
于微时看向丁婆婆:“姨婆婆,他们步步逼近,到了家门口来了。”
“嗯。”丁婆婆面色凝重点头:“估计,在秘密进行中。”
所以,现在去半路截胡,怕是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