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顿时老泪纵横:“阿年,他……”/p
这个大儿子是他这辈子的骄傲,英年早逝也是他这后半辈子最大的伤痛。/p
平时掩饰得很好,只要于微时知道爷爷对父亲的病逝难过又自责。/p
自责到无法原谅自己。/p
当年,就是他极力赞成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回报家乡。/p
没想到,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改变家乡的落后,反而累病了,病入膏盲,最后英年早逝。/p
“还有,那个女人,回国了。”/p
“谁?”爷爷抹下泪,不解问。/p
“那个当年抛夫弃女的自私女人。”/p
爷爷马上领悟,面色凝重:“她……”又不知说什么好?/p
怎么说也是于微时的生母,不好说太多扫兴的话。/p
“她想认我,我不肯。”/p
“为什么呢?”爷爷更迷糊了。/p
亲妈主动相认,做女儿的不肯,那是不孝吧?/p
“她没尽到做母亲的义务,也没参与我过成长,我凭什么不计前嫌跟你相认?”于微时冷冷说出原因。/p
爷爷不说什么了,只是深深叹气。/p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p
外屋,寻呈翼受欢迎的程度是空前的。/p
几个叔叔对这位未来侄女婿发起了审问式盘问,都被寻呈翼举重若轻化解。/p
堂妹堂弟们虽然也有手机,也对外面的世界并不陌生,但看到这么一样长的帅,完全可以素颜出道的准堂姐夫,那是相当感兴趣。围着他叽叽喳喳也是问个不停。/p
寻呈翼虽然是硬朗的帅气,亲和力也是十足。/p
不到一刻钟,就赢得了小辈们的一致欢心。/p
婶婶们在厨房统一忙着做菜。/p
好不容易来个贵客,还是京市大城市来的,谈吐不俗,长相出众,气概非凡。她们差不多把压箱底的美味佳肴都拿出来招待。/p
晚餐,其乐融融。/p
喝酒是少不了的,幸好寻呈翼酒量不错,不至于被灌醉。当然,于微时也挡了不少酒,话语间表明寻呈翼初来乍到,不要吓着人家。/p
最后席散,寻呈翼得以清醒。/p
夜深,于家安排了客房,就在于微时房间的隔壁。/p
冬天山里冷,客房铺的电热毯。/p
于微时换上家居服,把他送到客房,四瞅无人,小声问:“感觉怎么样?”/p
这是两人难得的独处时光。/p
“不错。”寻呈翼揽过她笑:“你家人很热情,真把我当座上宾呀。”/p
“那是当然。”于微时得意:“其实我们桐城人对客人都这么热情招待的。尤其是男客,喝酒不可避免。你还得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几天走亲访友,酒席少不了。”/p
“我明白。放心,我千杯不醉。”/p
“是吗?”于微时稍感意外:“你还挺能喝的?”/p
“一般般吧。”寻呈翼又谦虚上了:“反正啤酒我是不怕的,白酒的话,半瓶也可以。”/p
“我们村上家家有自酿的米酒……”/p
“就晚上喝的那种?度数低,更加不在话下了。”/p
于微时抚额笑:“早知这样,我就不帮你喝那几杯了。瞧我现在,都有些上头了。”/p
寻呈翼瞅瞅她,皮肤白里透红,娇艳如花,美人如玉。/p
“真好看!媳妇,你真好看。”/p
“叫错人啦!”/p
“没错。都见过家长了,过关了吧?你就是我准媳妇了。”/p
“我还没正式见过你家里人呢?”/p
寻呈翼马上:“回去就见。要不这样,过几天,我们不回海市,直接跟我去京市。”/p
“过几天?”于微时嘴角轻抽:“我还想待到过年呢。”/p
“啊?”寻呈翼快速盘算了下,苦着脸:“离大年三十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p
“对呀。过完年,我就回海市。正好赶上去镇妖山。”/p
“这……”寻呈翼指指自己:“我怎么办?”/p
于微时故意笑:“能怎么办?你要么留下来陪我一起过年,要么就独回京市喽。”/p
这真是个两难的选择。/p
寻呈翼不想跟她分开,可让他留在于家坳将近个把月,又不太现实。/p
“行啦,别苦着脸。我最多待一个星期。”于微时轻叹:“你要嫌多,就先回海市喽。”/p
“不,我不嫌,我陪你。”一个星期在寻呈翼可接受范围内。/p
他们在桐城于家坳待到第三天,就接到危子训的电话了。/p
电话是这么说的:“丁婆婆和章婆婆出事了。”/p
“什么事?”于微时和寻呈翼同时吓一跳。/p
危子训尽量平铺直叙:“我跟云茉回来安顿好,去桂花巷,敲半天门没等到丁婆婆开门,还以为她们二老出门了。可是问了邻居,尤其是陆阿嬷一口咬定,丁婆婆和章老太并没有出门,一直待在店里。一刻钟前还开着店做生意的。”/p
“那……”于微时着急想插话。/p
危子训马上:“我一听,也顾不得什么了,就亮明了警察身份,请了锁匠开门进屋。里头的的确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前店乱七八糟的,好像是曾经打斗过。”/p
“打斗过的痕迹?”/p
“对。前店的货物散乱在地,好像遭了小偷似的。我检查了一下,抽屉是故意撬开的。”/p
于微时马上:“不可能。”/p
“对。丁婆婆的店怎么可能遭小偷光顾呢?何况还是大白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