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于微时指指车窗外,疑惑:“你呢?不一起下车吗?”
寻呈翼眼里有温意的笑:“我有其他安排。”
“哦。”于微时往后门走了两步,停顿,转头,不可思议看着他,问:“你要把这辆车开走?”
寻呈翼看着她,轻笑了笑。
这就是默认了吧?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于微时走前两步,着急的拦阻:“寻呈翼,你别冒险。”
“微微,我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寻呈翼嗓音意外平静好听:“放心,我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可是你明明就是明知有危险,还打算独自解决?”
寻呈翼活动下手脆,扬眉笑:“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安然无恙的搞定它。”
于微时盯着他的左手,好像明白什么,静默小会,还是追问:“真的?”
“真的,我不会骗你。”寻呈翼走上前,将她双臂一握,微笑道:“下车等我。马上就好。”说罢,将她轻轻转身,朝后门推了推。
于微时不由自主转圈,走前几步,快到下台阶时,又扭头,迟疑:“我,能旁观吗?”
寻呈翼轻怔,直勾勾看着她,嘴角慢慢抿出个微笑的弧度:“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那,你小心点。”
“嗯。”
于微时走下公交车,无视早先下车的乘客个个怒目相瞪,很快返身,看着车窗内的寻呈翼。
‘咣’后门也关了,寻呈翼抬眼对于微时扬起左手,笑了笑。
“靠,这小子想干什么?”公交车司机率先察觉不妙,大声的走上前去拍门,愤怒:“喂,臭小子,你想干什么?下来,你给我下车!听到没有!喂喂,你别乱车呀?这可是公交车,你损坏了,你赔不起的……”
公交车缓缓启动,平稳的向前驶去。
司机‘咣咣’使劲拍着门,试图跑到前面去拦车,被另一个乘客拦住,忧心道:“别追了,快报警吧。这小子八成疯了!”
“对对,报警!”司机都懵圈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光天化日之下,把他的公交车给擅自开车?这不像毛贼手法,这是疯子所为吧?
事出有变,本来其他乘客恨的牙痒痒怒瞪于微时,可看到她的同伴把公交车都开车了,却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退避三舍,生怕她也发精神似的。
于微时全然不顾四周变幻多端的目光,一直追着那辆公交车,直到它拐弯了,她却仍揪着心,起步追去。
拐弯,入目是公交车开的歪歪扭扭,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另一辆公交车相撞。
惊险避过后,公交车开的更稳当了些,但也时不时惹来迎面车辆的忿骂:“会不会开车啊?”
于微时叹口气,只能翘首以待。
“哎,美女,那是你男朋友还是你老公啊?”鬼语再现身侧。
于微时没心情应付它,懒懒:“你还不走?”
“我干嘛走啊?我去瞧瞧热闹。”
“你去哪瞧?”于微是一愣,脸色稍霁,悄声道:“那你快去看看,回头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处理的?”
鬼魂也闲闲:“可以。不过……”
“我会多加一捆纸钱的。”于微时福至心灵,竟然懂它的意思了。
“上道。”鬼魂大喜:“就这么定了。”
于微时双的合什,点头如啄米:“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没有回应,静了几秒,她才明白,那鬼已经去远了。
太阳好大,晒的受不了。
于微时转身想去边上树荫下歇凉,却见那剩余的几个乘客,看到她视线过来,见鬼似的齐齐后退一步,面色相当恐惧。
能不吓个半死吗?刚才这个长腿细腰肤白貌美的女人,一个人自言自语还连比带划,真的就是神经病,不正常的表现啊。
这年头,除了怕老头老太太撒赖碰瓷,也怕神经病啊。
毕竟,神经病砍人都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于微时往前走,乘客齐后退。
她目不斜视,自顾自走到树荫下,从背包里拿出水喝了几口,把心里的燥郁降下,然后瞄一眼蹲在地上的抱着头哀叹的司机。
哦对,司机报警了。
这当然是正常程序。
自己的车被抢走了,众目睽睽下,他除了报警,只怕还会向公司汇报呢。
于微时眉尖蹙起,开始忐忑了:别的好说,怎么跟警察解释?
警察可是专业的,不比这帮乘客好糊弄。
下巴抵在水瓶盖上,于微时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以解寻呈翼的后顾之忧。
她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危警官’那一栏,看了许久,最终咬咬牙拨出电话号码了。
电话很快通了,响没几下,那一头接起:“于小姐?”
“是我,危警官。”于微时定定心神:“你现在忙吗?”
“还行。”危子训正在作有关凌立谕案件的最后收尾工作,比原来轻松多了。
于微时咽咽喉,紧张道:“你能过来一趟吗?这里,发生了一件案子……”
“你在哪?”危子训果然重视起来。
于微时看了看四周,还去问了司机这个地名叫什么?
司机很烦,暴燥:“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等着,等警察来,有你们好看了。还有你那个同伴,那臭小子……”
于微时捂了电话到一边:“危警官,刚才七路车司机报110的地方,就是我在的地方。”
她相信,危子训以职务之便去调阅刚才110报警记录,应该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