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赖皮,于微时深深领教过。
所以,她没多话,直接挑明:“洪桃亡于郊外铁弓山,我为什么能在万春国际大厦听到她说话?”
寻呈翼也没再插科打诨,认真的顺着她思路,好好想了想。
小姑娘洪桃跟昆市家庭妇女,一个不在命案现场,另一个非得在命案现场……
“因为,地点不同吗?”老实说,寻呈翼也没啥头绪。
于微时摇头:“你是说,海市和昆市的地点不同?可,夏苗和人头案那个女生……”
“除了洪桃,其他的,你都在第一命案现场听到亡灵说话对不对?”寻呈翼却敏锐捕捉到什么不同之处。
于微时支着下巴回想了下:“人头案你也在场的,地下管道,只有人头,我也听到了。”
“这个我们讨论过了。因为人头的原因。”寻呈翼摆手。
于微时却仍困惑。
“按理说,人头在哪,我就能听到,为什么昆市殡仪馆遗体完整,我非得要去命案现场才行?”
寻呈翼严肃接腔:“而洪桃命案,你却不用在现场?”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
寻呈翼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是不是说明,你的听魂能力,在海市,比较随心所欲些?”
“会是这样吗?”于微时不太相信:“我是桐城人,能力最强的时候,难道不是家乡?而是还没到一个月的海市?”
寻呈翼却点头:“有可能。”
于微时却哑然失笑:“我还觉得海市跟我八字相克呢?”
听起来,海市是她福地似的。可工作都没找到,只能窝在姨婆婆的店里帮忙,心酸!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寻呈翼诧异。
“不顺啊。我在海市,感觉诸事不顺。工作没找到,时不时听到奇奇怪怪的鬼语。比在家乡听到的频率多多了。”
听到最后一句,寻呈翼却有不同想法,默然小会,道:“微微,我怎么觉得,海市才是你发挥能力最好的城市?”
于微时瞥他一眼,摸着耳垂,沉思。
家乡到底是山村,人口分散稀疏,当然不可能每天听到鬼语。就算有人来向奶奶问米,她听到的也有限。
而湘城读书时期,她刻意低调,学校闹鬼又不多,当然能力也发挥不出来。
海市是国际大都市,自然听到鬼语的机会更多。
这,说明不了什么吧?
“微微。”寻呈翼轻摸下巴,目光沉沉:“我认为,得找个机会,去铁弓山转一转。”
“为什么?你怀疑铁弓山有名堂?”于微时大惑不解。
寻呈翼也说不出理由,只是说:“你还记得,前些天,我说过,当年铁弓山闹虎一事。”
“嗯,记得。”
寻呈翼搓着下巴:“我总觉得,无风不起浪。”
于微时略想了会:“那就去看看吧。”
反正,她来这么些日子,还没去过铁弓山呢。
“行,等我安排。”寻呈翼笑了。
太好了,又有机会跟她单独一块。
于微时转头看看车窗外,暮色一点一点袭来。
“走吧。”
寻呈翼没有异议,开车进入市区,转向桂花巷。
从修理铺经过,果然关门了。
寻呈翼无声苦笑:小明这小子,光明正大偷懒。
桂花巷,路灯还没亮起,但巷口夜宵摊已经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车开进去,停在陆阿嬷门前,寻呈翼道:“我先回去换件衣服。你跟丁婆婆说一声。”
“好。”于微时也要回去换身衣服,毕竟是去春雨楼吃晚餐,多少隆重点吧?
店里冷清,反正不可能有小偷顺手牵羊,丁婆婆就在厨房做饭。
“姨婆婆,我回来了。”于微时把伞撑起放到廊下,走到厨房门,笑:“姨婆婆,不用做晚饭了。有人请客。”
丁婆婆刚把米舀上,转头,颇感意外:“谁请客啊?”
“呶,对门寻呈翼。”于微时笑嘻嘻:“而且还是在春雨楼哦。”且还吻了她一下。
丁婆婆果然更吃惊了:“春雨楼?他订到位置啦?”
“是呀。就在今间。”于微时搓搓手:“我去冲个凉换件衣服。”
丁婆婆显然还意外:“就在今晚?”
不是传说春雨楼很难预订到位置吗?寻呈翼,这么神通广大?
“对啊。哦,还约了小美和他表弟阿勤。”于微时转身,回楼上拿换洗衣服。
看来是板上钉钉了。
丁婆婆把米放好,擦擦手,出厨房掩上门,回到前店,看看天色,也差不多可以打烊了。
把店稍微收拾下,关上大门,只留一扇进出小门,丁婆婆也回屋去换了件干净的八成新衣服。
在海市的人,谁不知道春雨楼啊。
隔壁俞大爷家,当年儿子移民国外前,就曾经订到位置,让俞大爷吹嘘到现在。
丁婆婆手里拽件外套,看向隔壁。
俞奇回来她是知道的。
好好在国外,回来做什么?单纯陪俞大爷,还是回流定居?
‘咚咚’敲门声。
丁婆婆套上一件针织短外套,走出房门问:“谁呀?”
“丁婆婆,是我。”
听出是寻呈翼的声音,丁婆婆温和笑:“进来吧。”
寻呈翼推开小门低头进来,看到她竟然换了件旧式旗袍,罩件短外套,面目慈祥,目光清澈,优雅从容,像是从民国画卷中走出来的老式名嫒。
丁婆婆扯扯外套,好久没这么穿着打扮了,她笑:“小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