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熣灿,月明星稀。
九点左右,期待的春雨楼饭局在宾主尽欢的状态下圆满结束。
阿勤去送戚洵美回家。
寻呈翼对丁婆婆和于微时说:“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把车开过来。”
“一起吧?”于微时出电梯说。
寻呈翼不好意思:“停的比较远,稍等。”
丁婆婆却和气笑:“没关系,当散步了。”
“那……行。”寻呈翼还是很尊敬长辈意愿的。前提是别对他干涉太多。
出了春雨楼,外面夏风扑面,人声嘈杂。
先沿着人行道走了一小截,然后拐下停车场。这么晚了,停车场灯光明亮,不时有车辆进出。
“停车位不好找。”寻呈翼起了头,打破沉寂笑说:“春雨楼名气大,旁边也都是酒楼饭馆。一到吃饭的点,就不好停车。”
于微时左右张望了下,奇怪:“我还以为春雨楼有专门的停车场呢?”
“有是有,但不多。当初春雨楼……”寻呈翼及时煞口,他一个北市对春雨楼门清是怎么回事?
他话说一半,丁婆婆和于微时都看他一眼,等下文。
“呃?我的车,就停在那边。”寻呈翼毫无愧色的就转移话题,指向前方。
前边的灯大概坏了,有点幽黑。
“你们等我一下。”寻呈翼快步朝前去把车开出来。
“好。”于微时应一声。
丁婆婆只微微笑,没意见。
忽然,丁婆婆面色一僵,眯了下眼睛,看向前方幽黑的地方。
“小微,跟我来。”丁婆婆拉着于微时。
“啊?姨婆婆,你要去哪?寻呈翼他……”
丁婆婆拖着她走过去,手劲还挺大的。
于微时不明所以,身不由己被她带着往前,看一眼丁婆婆,侧脸严肃,像有什么事,很明智的闭嘴不问了。
先闻到一股怪臭味。像是死老鼠尿臊和发霉的混合体,十分刺鼻。
靠墙那一排的车位也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车,头上的灯坏了一处,在某个位置投下一片照不到的阴影。
丁婆婆松开于微时,转头,淡定问:“有没有听到什么?”
“哦,我听听。”于微时敛声屏气,竖起耳朵听了听。
附近有车轮滚滚而过,还有远远的杂音飘入,那些忽略不计。比较近的有墙角虫鸣,老鼠窜过……等等,有细细的哭声。
于微时皱起眉头,听声辩位了下,朝阴影的地方多走两步。
哭声更清晰了点,极细,极力压抑,极为绝望。
“谁在这里?”她柔声问。
哭声明显一滞,很快又恢复原样。
于微时扫一眼面前的小车,车内不会有人吧?
她凑近,想确认一下。
“微微。”寻呈翼在不远处,把车开过来,缓缓停在过道笑唤:“丁婆婆。”
丁婆婆无声指指于微时。
寻呈翼马上感觉到什么,熄了火,走下来,小声问:“微微,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了?”
“嗯。”于微时根本不瞒他,认真:“我听到哭声了。”
她又转向丁婆婆:“姨婆婆,你是不是也……”
丁婆婆面容平静点头,指停车场墩:“在哪里。”
寻呈翼拿眼四扫,锁定监控点,抿抿嘴:“微微,我去看看摄像头。”
“好。”于微时马上:“我抓紧问问。”
于微时扯扯裙子,蹲到车后轮,冲着哭声的方向,说:“请问,我能帮你什么?”
细细哭声惊愕停滞,抽了一抽,不敢置信:“你,你能看到我?”
这个问题,于微时回答过不少遍,无奈笑:“不能。但我能听到你说话。”
“听到我说话?”
于微时更正:“我听到你哭声。”
“哦。”声音听着就是个女生,不是很稚嫩也不显老。
于微时清清嗓子,继续温和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她也不清楚对方是孤魂野鬼,还是有冤死鬼?
鬼也很多种。
有自然去世的,没什么怨念执念,只是无意识的飘荡。有意外去世,心里很多放不下的东西所以飘荡的。
“我……”对方又哭了一声,很快就振作:“谢谢。这么多年,我以为……算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能帮我报警吗?”
“可以。”于微时毫不犹豫答应了。
带着哭腔重复:“谢谢,谢谢你。”
“那么你是……”于微时直觉她的死因,不是自然状态。
“我是被谋杀的,就在这个角落……呜呜呜。”大概是痛苦被重新提及,她伤心的无法自持。
于微时看不见她,不能安抚,只能安静陪着。
所幸,这块暂时没车辆经过,丁婆婆和寻呈翼都没催她。
“现在是几几年?”女生忽问。
于微时报了今年的年份:“2018年。”
“啊?”她显得很吃惊:“这么快?”
“那你以为是……”
“我不知道。我好像被困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我不清楚过了多少年,我只知道车越来越多了。”女生幽幽低叹:“三年了。”
于微时眼皮一扬。
她听到的鬼语,不再仅限七天之内了。
“你,被困在这里?不能离开一步吗?”她急需确认另一个问题。
“不能。”女人仍在叹气:“我死在这里,死的很惨!”又哭了起来。
当然,这次,她没哭多久,便止了哭声:“我姓吴。那年三十二岁。我死那天,十月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