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于微时守着店,丁婆婆去送顾客订制的花圈了。
本来于微时抢着要去的-----这么大热天,她怎么好意思让长辈奔波呢?------不过丁婆婆顺便还要去看望个老朋友,也就这么着了。
店里全是跟死人有关的东西,显得阴森。不用空调,单单一台墙上转动风扇,就足够凉快了。
于微时低手看手机,感觉到有人进来,忙抬眸。
俞奇心里拧着一个布袋子,笑吟吟的放到柜台上,问:“你一个人?”
“嗯,姨婆婆有事去了。”于微时客气的回答。
俞奇打开布袋子,拿出两个瓶子,说:“呐,酸梅汤,冰镇的。我爷爷让我送来的。”
于微时手足略无措,不安:“谢谢俞大爷。俞大爷自己做的吗?”
“买的,买多了,让我分点给邻居。”俞奇倒是实话实说,呲了呲牙解释:“我以前在桂花巷,夏天的时候就爱喝酸梅汤,比可乐更清爽好喝。爷爷总是买多了放冰箱。现在年纪大了,牙齿也不行了,爷爷就让我送人。”
“哦,谢谢。”指名送邻居,于微时就代丁婆婆收下了。
酸梅汤而已,老邻居间的正常来往而已。
“俞先生,坐。”于微时去给他倒了杯水。
俞奇坐了,看一眼一次性水杯,笑:“非得这么客气?俞先生?”
于微时跟他真不熟啊,为难的浅笑。
“叫我俞奇就行了。”俞奇礼貌的喝口水。
“哦好。”于微时不纠结太久。
她拿起两瓶酸梅汤:“我先放冰箱去。俞奇,你坐会。”
“请便。”
看着于微时转身进后院,俞奇低头看了看手上一个精巧的罗盘:没动静。
他眼眸微凝:难道看错了?
那天晚上,那道微妙的鬼气……
听到脚步声返回,俞奇扬起嘴角。
于微时动作很快,还洗来一盘水果请他吃。
到底是年轻人,多少还是有共同话题的,一下就聊开了。
“哦,你是回来工作的?在哪?万春国际开发部?”于微时表示恭喜。
“你打算一直在丁婆婆店里帮忙?”俞奇不解。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于微时没头绪,很茫然。
俞奇倒没继续工作话题,而是转问:“你老家桐城,原来很神秘啊。”
“哪有?深山老林罢了。”
“我看网上小说常有苗地赶尸之说。”
于微时苦笑不得:“拜托。那是小说。真实的生活哪有啊?什么赶尸?客死异乡,请专业人士把家人尸首帮回来入土为安而已。”
“噢?原来是这样。”
“真没那么玄乎。小说嘛自然要添油加醋。”
“嗯,明白了。”
谈兴正浓,让边大婶给破坏了。
“哟,阿奇也在啊?”边大婶三角眼一亮,好像发现什么似的:“丁婆婆呢?”
悠:“姨婆婆有事去了,边大婶,你有事吗?”
边大婶盯着俞奇打量,点头:“有有。生意上的事。”
“边大婶跟我说是一样的。”于微时神色放松。
边大婶却摆手,皱眉:“你不懂。等丁婆婆回来再说。”
“也好。”于微时不勉强,搬出把板凳:“要不,边大婶在店时等会?”
边大婶坐了,笑眯眯的开始攀谈俞奇。
俞奇跟边大婶没什么话可聊,随意找个借口跑了。
“小于啊,刚才阿奇跟你说什么啦?”边大婶不忘八卦。
“没说什么。随便聊聊。”于微时也懒得给她倒水。
边大婶继续:“听说昨晚,小寻请客春雨楼?”
“嗯。”
“小寻订到的位置?”边大婶兴致勃勃打听。
于微时扭头一边,吐出一口浊气,再把头扭回来,还堆起笑:“是呀。寻呈翼运气真不错,一个电话就订到包厢了。包厢名叫蝶恋花。”
“这……”边大婶顿了顿,还问:“这得花多少钱啊?”
“上千吧?”于微时漫不经心。
边大婶吸口冷气:“这么贵啊?”
海市物价是贵,但下馆子一次花费上千,在边大婶看来,就是天价了。
于微时神思也飘远了。
一次请客上千,寻呈翼倒是大方啊。要不要把自己那一份还给他?
转念想到早上,他真诚的要把卡给她保存。这么看,虽然冒失了点,他心还挺诚的。
“小于,小于?”边大婶三连问,没等来回答,却看到于微时的神游天外。
于微时回过神来,不咸不淡:“什么?”
“你跟寻呈翼……”边大婶好像不到黄河心不死。
于微时真为寻呈翼掬把同情泪呢。
这就是块牛皮糖啊。
为了昨晚的春雨楼一顿饭,她决定含羞带臊,低垂头,欲语还休:“哎呀,边大婶。你?我跟他……”反正就是不好好说话,自个脑补去吧。
这副作态把边大婶闹懵了。
咋滴?两个好上了?这顿饭好上的?
啊呸!眼皮子真浅!
于微时用肢体语言传递出,她跟寻呈翼有不得不掩的故事。
边大婶败退。
‘呼’于微时趴到柜台上,终于耳根子清静了。
边大婶这下也不会再去打扰寻呈翼了吧?
“什么?姑姑,他们真好上了?”陈芳不敢相信。
边大婶猛喝水,叹气:“十有八九是真的。也难怪,于微时那脸蛋,没几个男人抵挡得了。”
“对,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