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行驶进部队的时候,慕予辰已经着了一身利落的迷彩服了。
不似平日里的贵气,此时的他看起来棱角分明,多了几丝硬气。
今天接到了消息,部队要搞集训,他作为慕老爷子的孙子,自然得一马当先,为部队服务了。
脚上踏着的军靴甑光瓦亮,眼中的神色也多了几分严肃。
刚才来的路上,他一起在部队里长大的哥们还有些犹豫的说着,那个人回来了。
那个从小就跟他不对盘,二十岁那年很随着特种兵一起去缅甸剿毒匪时,送了他一个枪子儿的范少爷。
想起范勻,慕予辰的目光就冷了下来,森森的满是凉意,那个南方来的男子,身家背景和他慕予辰有的一拼,两人的父辈祖辈都是两方军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一个南却跑到北方来接受特训,且从他们二人遇见开始,就充满硝烟。
他可是还记得那人的眼神,像狼,对一切事物都充满着侵略性,丝毫没有南方男人的娘气。
当年他在缅甸受了枪伤之后,听说他的那一枪被人给抖落了出来,于是乎南北之间的关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
而从那之后,他也再没有见过范勻。
直到昨天接到消息,今日友人又碰巧那么一说。
那些相互看不顺眼的日子仿佛又回来了,而肩上的枪伤仿佛还隐隐作痛。
他一笑,唇齿之间都是满满的不屑。
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电显示是温暖的两个字:老婆。
“喂,小苏,什么事?”慕予辰的眼神渐渐变的柔和。
“你在哪里?”耳边传来的是林苏清凉却不冷的声音,这让慕予辰本来还有些烦躁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我在军区。”慕予辰老实回答。
“我过去找你。”林苏听到地名,却没有丝毫的避讳,纵使是国家机密的地方,也与她无关,无非是军民的区别而已。
“为……”慕予辰正准备开口问为什么,耳边就传来了嘟嘟的挂断声。
他忍不住两眼一翻,活那么多年,从来都只有他挂别人电话的,敢挂他电话的,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吧。
不过,他喜欢,他的女人,就得狂。
而此刻不远的地方,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巴掌声,带了丝丝让慕予辰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一抬头,那人的声音便如期而至。
“慕少爷好兴致啊,跟夫人打电话的吧。”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似乎天地间所有的东西都能被装进去,权利或者金钱。
而那张脸却是白白净净,看起来儒雅无比,与慕予辰的霸道贵气想比,此人更多的则是清俊干净,唯独那样的眼神在这样一张脸上看起来却是让人感觉不协调。
慕予辰听到这人的声音,这人的话,也不过轻哼,双手抱臂,眼神微冷的看着那人:“客气,范少爷性质也不错啊,没事偷听别人墙角。”
眼前那被称作范少爷的,就是慕予辰曾经发誓,一定要讨回那一枪的范勻。
“在南方躲了那么多年,终于敢来北方了,范少爷的勇气真是让我佩服。”未等范勻再说些什么,慕予辰又是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那范勻却也是公关老手了,他丝毫没有怒气,只是回敬两个字:“过奖。”
慕予辰轻哼:“不客气。”
这一来二去的,光嘴皮子上的仗,两人就打了不少回合。
“不知道,慕少爷敢不敢打赌?”范勻轻轻一笑,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慕予辰。
慕予辰挑眉不语,示意他继续。
范勻见此,则是缓缓的向着慕予辰的方向走近了几步,直至面对着面,他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信不信,八年前我能让你差点死在缅甸,八年后,你一样会败在我手里。”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慕予辰就想踩死面前这个笑的格外挑衅的男人。
“妈的不就是想比吗?那么多废话,怎么比?说吧。”慕予辰倒是懒得多说什么,跟此人说的太多,无异于与虎谋皮,还不如直接干架,来的爽快。
“慕少爽快!”范勻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想他当年在部队里样样不如慕予辰,最终在缅甸那次行动中搬回了一程,回到南方,却还是被父亲狠狠的批了一顿。
这八年,他蛰伏在南方,无非就是为了今天这么一出。
训练室里,早已经站满了部队的新兵蛋子,在慕予辰来之前,范勻就已经做好了宣传的准备工作。
当年部队里最厉害的两个兵,如今从射击到体力,重新比一遍,这些初初入伍的热血的毛头小子,谁不想看。
于是在他们来之前,那些停止训练,本应该休息的新兵蛋子们就已经早早迎接了。
看这阵仗,慕予辰却是讽刺一笑,这么怕他不会应他的比斗,所以弄这么多人来围观,范勻真是好手段!
而此时范勻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一头酒红色长发,配上妖娆的装束,那波涛汹涌的身材,着实让这些在部队里禁欲已久的新兵蛋子们脸红耳赤到血脉喷张,鼻血四溅。
带了一丝明显的骄傲,范勻揽住了女人纤细的腰肢,微笑的看着慕予辰:“我未婚妻。”
慕予辰不过斜睨,连正眼都懒得给那女人一眼。
“哦。”慕予辰丢给了他一个字,便没有了语言。
慕予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