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再不出发,待会儿下山之路恐会不安全了。”
寒邪山,地处飒北国寒北之地,每年仅有六七八月无雪,其余时节,天地苍茫。
而最可怖的,当数慕心颜血眸犯作之时!
此际间,天地顷刻诡谲,皑皑白雪骤然间殷红如血,放眼所见,天地如遭血洗,阴寒而瘆人!
而这天生带血眸的慕心颜,正是这说话女子口中的姑娘。
在这座造型甚为奇特的幻冰城堡外,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马车周围候着五六名男子,看样子已经是等得不耐烦了。
城堡内,即便被身后的女子催了不下十遍,坐于妆台前的慕心颜依旧没有半点要动身的迹象。
“姑娘,你父亲自小抛弃了你,是他不对,可如今他既然有心接你回家团聚,想必是接纳你了,你何不趁此良机与他重拾父女亲情,总好过在这冰封的寒邪山戚戚冷冷地过一辈子。”
身后女子锦竹边替慕心颜梳着已经极为顺滑的秀发,边继续劝解道。
这番话却引来了慕心颜的冷哼,眉目轻挑,镜中那张倾色容颜满布不屑,“被狗吃了的良心还能再长回来?真是笑话!”
言语满是冷嘲,让锦竹不由蹙眉。
说也奇怪,自从一个月前姑娘吐血昏迷醒来以后,就如变了一个人一般,性格虽比从前活泼了很多,但言语也比往常尖锐了不少,还总说自己记不住事。
只可惜师傅这一个月有急事离开了寒邪山,否则倒可给姑娘好生检查一番。
“你出去问问他们,家里那只叫我回去干嘛?”许是想通了,慕心颜拉过锦竹言道,“若他们不说,就告诉他们可以滚蛋了。”
“这……”
“哎呀,我就因为天生血眸而被他认定为灾星,出生当日便被扔到这寒邪山,如今又这般作怪想让我回去,我想知道原因,不为过吧?”见这小丫头犹豫,慕心颜耐心解释道。
既然慕心颜这样说了,锦竹也不好拒绝,便依她之言去了。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说是家里人想你了,还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让你回去看看。”
“想我?亲事?”慕心颜轻叨,“是想让我回去克死人家吧!”
慕心颜这般说话,锦竹早已习惯,只是她心有好奇,“姑娘,你父亲到底是谁呀?当年那么狠心抛弃了你,十八年不闻不问,如今又突然要接你回去,感觉这事儿挺悬的。”
“我也不知道,”慕心颜素手把玩着秀发,摇头道,“因为我的血眸,这寒邪山每年都会遍山通红,红雪似血,再无人敢靠近,自然得不到任何消息了。”
其实,她对这一切同样好奇,这身子的原主,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那不如……此事等师傅回来之后再做决定吧?”这件事确有蹊跷,且她们常年居于寒邪山,几乎与世隔绝,这般贸然前往,若真出了什么事,恐难应对。
先时力劝,此刻反倒犹豫了,锦竹的变化让慕心颜轻笑,不过这一行,她必会去!
之前一直沉默未决,不过是因为她在谋划自己的打算罢了,她并非此时空之人,所以必须离开寒邪山,找到能带她回现世的那枚物件。
“走吧。”既然决定了,也就没什么好犹豫,慕心颜起身往城堡外出去。
锦竹曾答应过师傅,无论慕心颜走到哪里,她必要护她周全,所以在她心里,这慕心颜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人物!
无多言,便也跟着出去了。
……
马车一路疾驰,刚行到寒邪山脚下,天色便暗了下来。
再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家落脚的客栈,此时天已全黑,他们一行人进店用过晚饭后,便在此住下了。
一路颠簸,慕心颜胃里翻江倒海,根本睡不着,锦竹担心此行有险,也毫无睡意。
如此,两人便坐在桌边闲聊着,一切看似无异,直到楼下突然响起一阵喧哗。
她二人本想开门出去看看,可刚站起身,门外一道黑影突然闪入,锦竹还未来得及出招,下一秒便被黑衣人一招攻破,晕倒在地,随即一脚直接被踢到一旁光线不及的角落里,黑暗完好地掩藏了这个昏迷的人。
门外有急切的脚步声在靠近,听来仿佛是在搜查某人。
“你……”慕心颜骇意顿起,眼前之人明显绝非善类,可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抗,便被此人一把拉过扔到了的床上!
紧接着是一具强有力的身子压了上来,黑衣人一手抓住慕心颜不停挣扎的两只手,另一手拉过被子将两人完全盖住。
“混蛋,你要干什么?!”慕心颜极力想挣脱黑衣人的钳制,言语间更是咬牙切齿!
“不想死就闭嘴!”低沉的男声在这狭小的空间显得很闷重,紧接着便是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慕心颜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将这个男人浑身的煞气衬托得更重,再夹杂着些许淡到不易察觉的独特香味,这一混杂,让本就晕车的她更觉反胃。
突然,男人空闲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稍用力一拉,便撕开衣物,露出了她光洁雪白的肌肤,“叫!”
是不容置喙的嘶哑命令。
“救……”
“你找死!”
慕心颜懂他所指,但她心存侥幸,可“救命”二字还未出口,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抵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上,冰冷不已!
“你敢叫错一个字,我割下你的脑袋!”黑衣人全部的重量都压在慕心颜身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