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朝霞缓缓升起,柔和的光辉洒脱的照射在山上,一片片竹影、树影与人影,竟是将此处染得无比灰暗。
“打进去,杀了狗x的神子!”
“呸!什么神子?无父无母,无君无长,比qín_shòu还qín_shòu!”
“qín_shòu还知道报恩,那就是个白眼狼!”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几百号人围在湔毕崖的前门,即便几十号士兵维持着最基本的秩序,但他们也只敢勉为其难的挡一下,要是这些人真敢冲进去,他们可不敢挡。
几百号人啊!十倍于他们,也不知这神子怎么干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竟惹得这番民愤。
“吱呀……”
伴随着铜门缓缓打开,人群缓缓安静了下来。待得里面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的少年缓缓走出来的时候,士兵们呼吸一窒,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出现在这些人面前。
伴随泰甲的出现,人们很和谐的数秒钟没有任何声响。然而仅仅片刻后,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叫喊:“妈的!你还敢出来!”
“夷月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派人去杀她!还有天理吗?”
“上啊!打死他!”
见这些庶民即将失控,士兵们赶紧阻拦道:“众位乡亲稍安勿躁!莫要冲撞了二公子的府邸!”
便有人骂道:“妈的!你不是你阿母生的?眼前这个混蛋居然敢杀他阿母!你居然还要护着他?再挡着连你一起打!”
“对!再挡打死你!”有些不嫌事大的看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也跟着起哄。
士兵怂了,也不敢拦着这些人。不过这些人骂归骂,还没有鲁莽道冲撞湔毕崖庄子的地步。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泰甲,恨不得食肉寝皮。
泰甲看着眼前一张张极其熟悉的面孔,在此刻却无比陌生。他轻叹口气,喝道:“众位乡亲,这是误会!我怎么可能去害我亲生阿母?”
人群中六婶大骂道:“放屁!就知道说漂亮话!你当年出生的时候老娘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
三阿嬷仗着自己的年纪大,拄着拐杖缓缓出来道:“你,你啊!简直是逆子!之前让夷月跪你也就算了!现在,现在还要杀了她!这天底下怎么有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人啊!”
事到如今,部落中衍生出来多少的流言泰甲也习以为常了。虽然夷月确实跪了自己,但怎可能是自己强迫的?要知道这一跪让泰甲至今都无比内疚,哪有母亲跪儿子的?
泰甲心中在滴血,他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冤枉:“我实在冤枉,若大家不信,将来我自会找出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在此之前我不会回部落,还请大家看在往日情分上,给我让条路!”
三叔吐了口唾沫:“呸!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九姑婆佝偻着腰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讲价钱?”
“我算什么东西?”泰甲见这些家伙得理不饶人,冷笑一声,“你们一个个用着我开发出来的造纸术赚钱,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二嫂尖着嗓子大骂:“那是上神赐给我们的东西,哪里轮得到你来指三喝四?”
七翁咳了两声,嗓子沙哑的说道:“咳咳,就算没有你,也会有下一任神子带来造纸术,带领我们走向富足。”
小妹咬着手指,呀呀的问道:“大伯,那个大兄怎么了?”
“孩子乖,以后千万别学那混帐东西……”
泰甲纵然心理坚韧,但面对数百人的指责喝骂,心中怎么可能波澜不惊?登时大怒:“我今天要走,看你们谁敢挡我!”
“哟?狗玩意儿还发脾气了?”
“抓住他,让他去长老那里谢罪!”
数百号人腾空而起,越过士兵的障碍就要去打将泰甲。怎奈泰甲虽怒,却不敢与数百人对峙。更何况若是伤了这些人,自己将来就更没法洗清了!
几百号人大多赤手空拳,却也有不少人拿着锄头、钉耙,也有人拿着下厨用的厨具,甚至有几个肥胖的悍妇拿着自己的发簪就来了。泰甲见他们几百号人将去路全数封锁,心中暗恨,疯狂的寻找突围的路线。
“我若要走,你们还挡不住我!”泰甲眼睛一横,“做好死人的准备了吗?”
既然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对自己不仁,那就休怪自己不义了!
几百号人愣了愣,竟是驻足不前,似乎害怕自己被杀,但依旧有人发威道:“畜生!还要行凶吗?”
“呸!你们几百号人围殴我一个,还好意思说我行凶?”
“对付恶人,无所谓行凶!”有年轻人仗着读了些许书籍道。
“你们自认为明白一切,看我是恶人;我自觉清白,看你们也是恶人!”泰甲森然一笑,“既然找你这般说法,那我就不算行凶了!”
当绝大多数人认为正确的事情,往往被披上正义的衣冠;但所谓的正义,哪里来的这般容易?
几百号人一愣,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强词夺理!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他一个不成?”
伴随着几个人的怂恿,众人也不再害怕,疯狂的冲上前去,形成一块巨大的人墙。泰甲抬拳,想在尽可能伤亡减少的情况下打出一条路来。
“泰甲大兄,我来帮你!”
却在此时,一道稚嫩的童音在泰甲身后响起;泰甲陡然一惊,回过头去,竟是御剑拿着一把细短的竹剑冲了出来,稚嫩的脸上带着一股愤怒,没有杀意,更多的是可爱。
“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