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靠近他一点点,,他感觉到她靠近,微微将书向她一侧倾斜,以便她看清楚。
她一目十行,看见书上写着:“血蛊唯此法可解,别无他法。”
她顿觉头痛,这么说还是要找出来到底是谁干的了!
只听魏城璧说:“你也可以用我的血去试试。”
她一愣,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见她双眼迷惑不解,他反而心底一松,“你不是怀疑我吗?”
她摇摇头,“不,我昨天的确怀疑你,因为桩桩件件都指向你,但是现在我冷静下来,又觉得不是你,因为太明显了,你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魏城璧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其实他昨天冷静下来想想,他第一感觉也是怀疑自己,所以她的怀疑也无可厚非。
只是此时听她说,她不在怀疑自己,他心底里涌动的是很欣慰的感觉。
清绾清楚,这种情况下,两人需要合作,动用一切力量来找到下毒之人,此人用心歹毒,不知想要破坏怀柔与楚国的关系,还想嫁祸魏国,破坏楚魏之间的关系,一石二鸟,心机之深,令人惊叹。
“看来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下毒之人,可是夙泠每日大口大口呕血,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清绾忧虑。
魏城璧将这书翻到最后,眼前一亮,说道:“这书上说,紧急情况下,可以用木列凝香暂时克制,但只可以使用一次,否则可能反噬。”
“可以压制多久?”
“十天左右,吐血之症也不会改变,只不过呕出的鲜血会少,不会那么快死!”
也确实没办法,“看来只有先制出一颗木列凝香先压制一下了。”
“我们只有十天的时间。”
两人想到此,又是一脸凝重,车厢里的气氛又一次跌至冰封。
两人一路进了宫,先去了夙泠所在的乾西四所,刚一进院落,只见几个御医站在屋檐下,一脸凝重,忧心忡忡的模样。
见她来了,几人仿佛见到了菩萨般,一脸激动,一股脑儿的围了上来,颇有点以她马首是瞻的意味。
先开口是一位刘御医,他是这御药房除了王院正外最德高望重的一位,今年年方答40多岁,一见到清绾,一张布满褶皱的脸激动的几乎老泪纵横,问道:“郡主,您可来了!老臣真的是束手无策呀!郡主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众人闻言也是一脸希冀的看向她,她无奈,却又不得不安抚他们,“我这已经有些眉目,你们不要急,我还需要些时间,王院正在哪?”
几人一听,失望大半,蔫着指向里殿,“王子今早又呕出大口鲜血,王院正正在里面为王子检查...”
清绾点点头,“我去看看。”说着就拉开帘子,走向里殿。
里殿几个宫女太监端盆的端盆,端痰盂的端痰盂,收拾地的、熬药的,来往反复。
清绾见这架势,可见情况真的很坏,只见床边处一站一跪两人,站着的是雪妃,跪在床边的是王院正。
王院正搭着夙泠的脉搏,一遍遍查看情况,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王院正看了半晌,扒了眼睛,看了舌头,却还是一无所获,只见他大口大口呕血,却找不出病灶在哪,急的一头汗水,频频擦汗。
最终收起脉案,无奈起身,雪妃见他起身,连忙问:“王院正,我王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每日呕血?昏迷不醒?”
王院正答不出话,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清绾慢慢靠近,“不要为难王院正了!王子中的并不是毒,而是一种蛊毒,楚国并不产蛊,所以王院正并不清楚,怀柔地处边塞,更是从未接触过,所以你们并不清楚。”
雪妃回头一见是她,眉毛未皱,“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又怎么确定我王兄是中了蛊毒?!”
“望闻问切,你王兄身上都无丝毫病症,我也是翻阅了古籍,才查询到的。”
雪妃语气并不客气,问道:“那这么说,你知道这蛊毒该如何解咯?”
清绾坦白的摇摇头,“不,我没有。”
雪妃一瞪她,理所当然的说,“没有,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现在没有,不代表永远没有。我有暂时压制的法子,先给王子服下,之后我再找解蛊毒之法!”
雪妃皱皱眉,“那你还不拿出来!”
“我自会拿出来,不过我需要王院正的协助。”
王院正一听提到自己,心里感激清绾解救了自己,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和蔼可亲,连忙跟上清绾,走了出去。
到了殿门,清绾压低声音告知王院正木列凝香丸的事,并再三嘱咐他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以防夙泠再遭毒手。
王院正一遍遍点头,也不敢耽误,连忙拎着医药箱回御药房去制药。
她抬头看看屋檐外的天,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回头一看,帘子被拉开,雪妃伸出身子,极不情愿地对她说:“我王兄有话要跟你说。”
清绾一愣,夙泠醒了?她慢慢转身进去,走到床边,只见夙泠脸色煞白,嘴唇也毫无血色,闭着眼睛,靠坐在软枕上,一只右手抚着胸口处。
听见脚步声,才费力的张开眼睛,见到她刚想一笑,眼角见她身后还站着两人,他一个眼色撇到雪妃,雪妃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魏城璧倒是很懂眼色,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他见两人都走了,这才冲着她,虚弱的一笑:“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