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遥站出身来,“臣觉得丞相说得有理,此事牵连甚广,还请皇上严惩!”
清绾一直在观察皇帝的脸色,皇帝脸色铁青,双目如电,看向三皇子:“这万家简直岂有此理!万庭卓藐视人命,万祁尧徇私舞弊,私换人犯!简直无法无天!”
楚寒筑已经感觉到皇帝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审视、冷酷、严厉,楚寒筑心如死灰,一下跪到地上,申辩:“父皇明察,儿臣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更是从未让人欺上瞒下,偷换万庭卓出来。”
说完已经激动的额头磕到地上,行了个大礼,头并未再抬起来,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他心里很清楚,皇帝对他这个儿子也是防备的,他虽是嫡子,生来身份高出别的皇子一筹,但是也因为这个嫡子的身份,让他感到腹背受敌。
五皇子也站出身来,看看地上的楚寒筑,抱拳躬身说道:“皇上,臣觉得此事并不寻常,透着几分诡异。首先,无隐大师之死,说是女鬼所为,臣素来不信鬼神,且若是女鬼含冤报仇,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害死她的万庭卓,而是杀掉与她毫无关联的无隐大师呢?”
众臣闻言也一诧,可是五皇子此话也的确有理,再一想来,确实有些不符合逻辑。
沈迟脸色凝重,站出列来,“皇上,五皇子所说的确有理,此事牵连甚广,三皇子也牵涉其中,关系皇家颜面,若是有人从中陷害,其心可诛,还请皇上明察!”
阮彦开口道:“皇上,现在已经民怨沸腾,而三皇子买通知府偷换人犯也确有其事,吴大人为官清廉,在位期间从未发生过一件冤假错案。吴大人若非调查清楚,也不会在朝堂之上揭破此事...”
吴亦道对众人质疑已有些不悦,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从来没有受过贿赂,更没有让犯人蒙冤,此时听闻阮彦的肯定,面色松弛了一些,点点头,铿锵有力的说道:“那万庭卓嚣张跋扈,逃出大牢以后,躲回私宅,仍旧本性不改,竟在私宅聚集狐朋狗友,以舞姬为药引炼丹!”
众人一片哗然,这万庭卓视人命为草芥,实在可恶!
吴亦道接着说道:“皇上,万庭卓府上的一个舞姬害怕之下,将事情和盘托出,说先前死去的舞姬根本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万庭卓用虿盆之刑折磨致死,所以才会戾气如此之重!”
满朝文武不可谓不心惊,听闻这位万公子今年才十八岁,手段却如此狠辣,实是闻所未闻,令人胆寒。
皇帝闻言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几乎青紫,“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清绾也是没想到这三皇子的妻弟竟然如此狠毒。
阮彦见皇帝发怒,心中发笑,上前一步,“皇上,万庭卓此人胆大包天,草菅人命,若是放过,百姓如何看待朝廷?!”
五皇子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仍旧开口求情:“父皇,就算万庭卓的确草菅人命,但是也不能证明三皇兄买通了知府放了万庭卓,父皇,请您给三皇兄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说完已经两只腿一动,缓缓跪在了地上,两手始终搭在一起举至胸前,郑重的看着皇帝。
五皇子此事已经将对皇帝的称呼改成了父皇,对三皇子的称呼改成三皇兄,这是在提醒皇帝,他们不只是君臣,更是父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希望皇帝能有所动容。
三皇子没想到还有个兄弟愿意帮自己求情,他心底有一丝温暖,这个平日接触不多的皇弟,温润如玉,也颇为正直,还是不错的。
本来一直保持着额头磕到地上的姿势,此时听到五皇子企图唤起皇帝的亲情,面向地面的脸闪过一丝嘲讽。
沈迟也跪到了五皇子身边的地上,“请皇上明察!”
时间一时有些静默,皇帝沉默了片刻,“家即是国,国即是家,家国天下。万庭卓此人不管如何都罪不容涉,但是老三,朕就给你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老五,此事朕交给你去办,只有五天时间,若是无法证明老三的清白...”
后面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皇帝又补充一句,“老三,你这几日就呆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了!”
三皇子苦笑一下,“是...”
五皇子领命磕头,然后站起身来,边站起来边拉起身旁的三皇子,三皇子趴伏在地上,维持的时间太久,身子已经有些僵硬了,站起身来双腿也有些虚浮,有些摇晃,五皇子搀扶着他,他看着五皇子则是一脸感激。
皇帝最后一句说完以后,边一挥袖子,宣布退朝了。
清绾最后看了一眼五皇子,五皇子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正与她四目相接,五皇子向她一点头,她也浅笑点点头,似是赞赏他为三皇子求情的行为,然后步履匆匆跟上了皇帝。
皇帝走后,三皇子这才向五皇子道了谢,“五弟,这次三哥要谢谢你...”
五皇子摇摇头,“三哥言重了,都是兄弟,我相信三哥的为人...”
三皇子很感动,这时八皇子和九皇子双双上前,八皇子看着他虚浮的双腿,“三哥,这次的事你怎么这么不当心...”
话还没说完,三皇子已经“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怒声道:“你不用假惺惺的了,我知道一定是你!”
八皇子诚惶诚恐,“三哥此话何解?这事与臣弟又有什么关系?三哥就算气糊涂了,也不能随意攀咬呀...”
接着慢慢靠近他耳侧,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