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稳住了要摔倒的态势,她就着那只手臂一看,一惊:“殿下...”
楚寒篪点点头,“筱竹,夜半三更的你到这里做什么?”
白筱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天三皇子被削爵圈禁的消息,妾身也听说了,所以妾身很担心殿下,妾身听说三更时分拜观音菩萨,最为灵验,所以...”
楚寒篪闻言,眼眸一暗,看着怀里的人,晦暗不明。
这时,从后殿走出一位老和尚,老和尚看到他明显一愕,然后走到两人面前,单手竖起摆至胸前,“两位施主...”
然后将手里的一个护身符递到白筱竹面前,“白施主,这是您求的护身符。”
白筱竹忙接过,然后双手合十,躬身致谢,“谢过大师,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歇息...”
“难为白施主一片佛心,早早就到寺中求得今夜求签,还不惜割肉放血...”
“放血?放什么血?”楚寒篪闻言出声询问。
白筱竹连忙摇头,“大师,您回去休息吧,我们就不叨扰了。”
老和尚点点头,转身走了。
楚寒篪转头看向她,“大师说的割肉放血是怎么回事?”
白筱竹下意识的将手背到身后,嘴里否认着:“大师说错了,殿下不要在意...”
楚寒篪发现她的动作,一把抓过她背后的手拉到身前一看,手心上从左至右一条长长的划痕横亘其中,他眼眸一凝,“这是怎么回事?”
白筱竹见他面色不好,也不敢再隐瞒,低声解释:“是...是我自己割的,妾身听说三更许愿,将血液滴入朱砂中,写在护身符上,护身符更加灵验,所以...”
说到后面她不敢再说下去,低着头,等待着楚寒篪的怒火。
等了半晌,却没等来楚寒篪的怒意,只等来了楚寒篪狠狠将她揽进怀里。
楚寒篪看着她的手心,看着那由怀里女人鲜血写成的护身符,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头是何滋味。
他平素小心谨慎,人也多疑,对身边人从未完全信任过,对怀里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也是虽宠爱但并不信任,但是她为他做的事,的确让他很是震惊、感动。
他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若是这女人不背叛他,就宠爱她一辈子吧。
白筱竹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手里的护身符,就这么静静的靠着,两人谁都没有去打破这平静而温馨的时光。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她下意识的双手环绕他颈项,她怔愕着,挣扎着要下来,“殿下...”
楚寒篪则亲亲她的嘴唇,柔声道:“别动,我抱你回去。”
她心里一甜,嘴上勾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她安心极了。
两人就这么走在大街上,慢慢的走回了府邸,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可是两人的心却好像被对方填满了。
管家看到两人进来,他一惊,迎了上来,连忙询问:“爷,这是...?”
楚寒篪一摆手,示意没事,仍旧抱着她,两人回了房,他将她放在塌边,她害羞的红了脸蛋,低声对他说:“殿下,那护身符可否先给妾身?”
楚寒篪看看手中的护身符,含笑打趣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收回了?”
白筱竹连忙否认:“怎么会?我是想给这护身符缝一个小袋子,这样爷就可以时时戴在身上了。”
“你是想拴住我吗?”他低头去看她的脸,她霞染双颊,看起来可爱极了。
她闻言更是羞得不行,娇声斥道:“殿下...”
他挑起她的唇,落下一吻,然后将护身符递到她手里,“给...”
她一喜,楚寒篪看着她纯真的笑容,也笑了,这笑容与往日不达眼底的笑容不同,是他发自真心的笑。
“你好好歇息,我有些公事,去趟书房。”
白筱竹点点头,送楚寒篪出了门,自己坐回到榻边,看着放在一边的护身符,她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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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朝,五皇子特地去了皇后宫中,儿子被削爵圈禁,就仿佛全部希望都被磨灭了,她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不止,甚至连鬓角都染上了风霜。
她低着头看着地面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妆容也不再精致端庄,衣饰也不再华贵非凡,只穿这一身月白常服,披散着一头发丝,三皇子的削爵圈禁,将她的灵魂也带走了,只剩下一个躯壳留在这里。
就连他进来,白鹭喊她,她仍旧是呆呆的坐在那。
五皇子挥挥手,让白鹭下去,自己留了下来。
楚寒筝走到她身边,“母后...”
她这才有些反应,抖着唇喊了一声:“筑...筑儿...”眼泪也无声跟着滑下。
楚寒筝叹了口气,拉起她双手,跪在她面前,“母后,您放心,我会想办法救出三哥的...”
她浑身一震,这才接受现实,抱起楚寒筝号啕大哭起来,“筑儿,我的筑儿,是母后害了你呀...”
楚寒筝任由她抱着,任由她将心底的情绪都发泄出来,直到她哭到喉咙都沙哑了,他才用力的攥着她的手,“母后,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三哥被冤枉的,三哥不在,我会代替三哥照顾您的...”
皇后看着他眼中真诚的光芒,第一次开始正眼去瞧这个孩子,沙哑着嗓音问他:“你为什么要帮你三哥?”
“虽然我与三哥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三哥到底是我的亲兄弟,三哥身份尊贵,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