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上的伤还未好,魏城璧知道她要出门,给她准备了轮椅,她看着那轮椅一脸无奈,她只是伤了脚底,怎么好像残废了一样。
魏城璧挑挑眉,“不坐轮椅,到时候你又不知道怎么折腾了!”
“......”她发觉最近自己越来越爱叹气了。
无奈之下她坐上了轮椅,魏城璧推着她,她转头看他,“你也去?”
“清漪和芊羽太瘦了,推这轮椅费力,还是我来比较好。”魏城璧理所当然的解释。
轮椅她也可以自己走的好吗!
魏城璧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又道:“再者,如果我不看着你,只怕你又要乱动加重脚伤了。”
“......”好吧,她认命了。
她点点头,“走吧...”
却没看见魏城璧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三皇子被废,城中的府邸也被封,所以灵堂设在了皇后宫中,她们几人去了皇后殿,平素华丽气派的皇后殿此时格外冷清萧索,皇后一袭素白衣裙,鬓间别着几朵白花,一双眼睛肿肿的,明显是哭过。
双肩甚至有些塌陷,丧子之痛明显压垮了这个一向端庄典雅的女人,她不再是一国之母,巅峰上的女人,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母亲。
清绾心中有些窒闷,这时,一双手递给她一只茶杯,“母后,为了三哥,您已经哭哑了嗓子,母后还是喝些水吧。”
是五皇子楚寒筝。
皇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着他很是欣慰的样子,略带沙哑的说:“辛苦你了。”
虽然离开了,但也一定不希望母后为了他伤心难过,母后还是要保重身体。”
皇后点点头。
好一幅母慈子孝。
想来,如今他深受皇后重用,自然应该陪在一旁。
这功夫,魏城璧已经推她进了大殿,清绾坐在轮椅上,向两人行礼,皇后看着她:“没想到筑儿死了,你还会来...”
“三殿下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哥,我理应前来。”
楚寒筝也看向她,见她坐在轮椅上,很是诧异,“你受伤了?”
清绾淡笑一下,并不想多谈,“只是脚底划伤了。”
说完便转头侧头看了一眼魏城璧,魏城璧便推动她,走向灵前,灵牌前停着一具阴沉木打造的棺木,三皇子一袭云锦织就的常服躺在里面,双手合十放在腹部,身子四周还摆了几件器物。
皇后果然是财大气粗,清绾坐着轮椅围着棺木转了一圈,然后站在灵前躬身三拜。
“三哥,希望你早登极乐,来日不要再生在帝王家。”清绾在心底默念。
她复又推到皇后身边,“舅母,想来三哥也不希望您太过伤心,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仍要继续生活,您节哀。”
皇后看着面前的清绾,百感交集,她唤她舅母,而非皇后,唤她儿子三哥,而非三殿下,或许她真的是把他们当作家人。
难得,筑儿死了以后,这皇后殿更加冷清了,连皇帝都未曾出现过,更何况是别人呢,他们都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死了。
她不无感动的点点头。
清绾离开了,楚寒筝看着她离去,魏城璧推着轮椅,挡去了她的背影,他看着魏城璧眯着双眼。
待走远后,清绾才道:“看三皇子的尸体,应该不是他杀,你认为呢?”
“没有任何异状,没有挣扎的痕迹,嘴唇、指甲都没有中毒的迹象,应该是自然死亡。”
“嗯...三哥应该真是死于痨病。”
“你应该明白,他生在帝王家,要么不争,若是一开始争了,只要一步踏错,被人抓住把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魏城璧目视前方说道,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清绾看着他,明白他也是如此境况,清绾手抚上他的手背,他手背一暖,低头一看,她眼中的担忧不是假的,他心头再多的冰雪也被她双眼融化,“小呆瓜...”低头一笑。
“我哪里呆了?”
魏城璧不答,她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但是他却喜欢她偶尔那些小迷糊的样子,在他面前,她不再是冰雪聪明的郡主,而是个小女孩。
见她不答,清绾撇撇嘴,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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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奚妧最近经常跟柳慕宏在一起,日子好像也不再愁云惨淡,挥开了阴霾,重新亮了起来。
不过越跟柳慕宏在一起,她对柳慕寒就越心寒了起来,这些日子,柳慕寒每日与琉璃在一起,哪怕不是宿在琉璃房中,也是宿在蝶衣几人房中,从未踏足过她的院子。
虽然她可以每天与柳慕宏在一起,柳慕宏待她也是嘘寒问暖,温柔似水,她却时常会在心底将两人做比较,柳慕宏的好越发趁得柳慕寒无情无义。
她反而越发坚定了要报复柳慕寒的心。
这一日,下了朝,柳慕寒坐着马车回府,马车突然一颠簸,他也随着马车颠了一下,他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世子,前面一伙仕子挡住了去路...”
柳慕寒拉开车帘的一角,看向外面,只见外面一伙人,头上绑着一条布条,一排排坐在文庙门口,面色不善,许多官差挡在他们面前,赶他们。
仕子们一动不动,嘴里抗议着什么。
柳慕寒看了一会儿,指着那边:“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马夫连忙跳下马车,往那边小跑而去,柳慕寒放下车帘,靠着车厢等。
过了一会儿,马夫跑了回来,“世子,晋州知府催逼赋税太过严苛,引得仕子们不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