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着众人就往里去,上去就一脚踢在了顾亦庑身上,“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吵什么吵?!这是刑部大牢,以为是菜市场吗?!”转身指着牢房里吵嚷的人,声音低沉。
小毛贼更是见缝插针,“李头儿,你可来了,不然这大牢我还以为顾大人只手就能遮了天呢?!”
李头儿闻言脸色一变,紧绷绷,“给我老实点!不吃就都给我收走!”
小毛贼嘴一扁,蹲在一边,拿起饭食吃上了,只是那面上也是憋闷。
李头儿横了顾亦庑一眼,脸色铁青着走了。
只是顾亦庑明显感觉到周身视线若无似无的扎在自己身上。
晚上,一声巨响,顾亦庑从梦中惊坐而起,几人冲了进来,刀剑瞬间架在了脖子上。
内室老娘更是惊慌失措,“怎么回事!庑儿,庑儿!”
顾亦庑这才看清了来人,“许进,你们这是做什么?!”
“大牢犯人丢失,我等是奉命前来捉拿你的。”
顾亦庑怒极反笑,声音低沉,“好笑,犯人丢失与我何干?”
“丢失的犯人是钱老伯!你素日多为照顾他,如今他跑了,你自然是第一嫌疑人,带走!”几人将他押走,内室的老人双眼不能视物,只哀哀的唤着他的名字,无人理睬。
待到大牢,还未审讯,就将他关进了牢里,任由他怎样叫嚷,也无人理会,顾亦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看来他们是准备不闻不问,直接将罪名安在他身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大亮,一个老朋友来看了他,“哟,我们的顾大人如此环境下还镇定自若,浑不在意,着实令人佩服,只是不知来日钢刀加身、身首异处之时,还会不会如此?!”
顾亦庑眼皮一翻,“李岫,我就知道是你,国法在上,天理昭昭,容不得你血口喷人!”
李头儿本名李岫,见到顾亦庑下了狱只有除去眼中钉的舒畅,闻言哈哈大笑,以手遮口,以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没错,就是我诬陷你,实话告诉你吧,钱老头也是我放出去的,我就是要你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顾亦庑气怒质问。
“我实话告诉你,我本只想除掉你这眼中钉肉中刺,但是现在这么做,我可以将罪名推到你身上,之后呢我再抓住钱老头,把他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我还可以立一大功,一箭双雕,哈哈哈”越说越得意,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顾亦庑一双眼就这么直勾勾的深深钳住他,一语不发,李头儿见他这副有火发不出的模样,大为满足,便志得意满的大摇大摆走了。
顾亦庑顿时抽掉了力气,靠在墙上,心里有丝皲裂,李岫那群人,自己向来不喜欢他们的为人作风,所以一直远离他们,但是自己就是什么也没做,也阻止不了他们来害自己,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到底有什么用?这官场难道竟连一方牢房都不能是一池清流吗?
这次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们沆瀣一气,自己毫无准备,还有谁可以帮自己,这个时候倒是希望徐沛渊不要救自己,他身单力薄,反倒会害了徐沛渊,如果那样自己岂不是死了也不安心。
脑子一团乱,逐渐对这个官场,对人性失望,脑海中不禁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你在刑部大牢是什么处境,你的同僚待你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你娘的身体如何?你的俸禄如何?桩桩件件加在一起,我想你会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那个人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自己脑海中,顾亦庑一睁双眼,嘴角不禁一丝苦笑,竟被他全料到了,但是如今自己到了这般田地,就算愿意听他的也没办法在找他了,顾亦庑顿时气馁,躺倒了下去,抱着自己的腿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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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清漪一路小跑而来。
清绾正在看一本医书,听见清漪的喊叫声,知她心性沉稳,此时怕是出了大事,不由担忧,遂放下手中医书,安抚她问:“怎么了?”
清漪面色凝滞,急忙禀告:“小姐,顾亦庑下狱了!”
“什么?”芊羽震惊,“他怎么会…?”
清漪见清绾点头示意,一字一句细细说道,“说是大牢一个犯人失踪,是被顾亦庑放走的,刚刚莫琮来府里传信,说顾亦庑已经被抓到了刑部大牢。”
芊羽看向清绾,忙问:“小姐,怎么办?”
“清漪,你先去找徐沛渊,让他想办法到牢里去看看顾亦庑,问清楚怎么回事?”清绾当即下令,吩咐道。
“是。”清漪快步离去。
清绾坐在原地想了半天,“芊羽,我们也走。”两人到了后门,见到了等在门口的莫琮,三人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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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庑自从进来牢房到现在,一点东西、一口水都没沾过,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麻木了,“亦庑,亦庑…”,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直到一声又一声呼唤自己的名字的声音传来,他才真的相信不是幻听,睁开双眼,虚弱的爬了起来,看清楚了来人。
张开自己干涸起皮的双唇,却发现吐出的字有气无力,破破碎碎,“沛…渊…”
“你…怎么…来了?”害怕连累他,他不由激动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钱老伯会从大牢失踪?你又为什么会被抓?”徐沛渊压低着嗓音问。
顾亦庑压抑自己的眩晕感,虚弱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