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手中人手太少,知道魏城璧在京城安插了些人手,便去找了魏城璧,但是魏城璧却不在府里,清绾推开魏城璧的房门,房间里空荡荡的,竟连同魏知也不在,清绾疑惑,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走了进去,她还是第一次进魏城璧的房间,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闲情雅致,走走看看,边看边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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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的魏城璧,正带着魏知进了一处院落,两人走过水面上的石子路,便看见路的尽头一间水房,水房前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正等着他,见到他,便捋捋胡子:“魏公子,好久不见呀!”
“阮相也别来无恙呀...“
阮彦抚须一笑:“魏公子请进。”
阮彦将他迎了进去,两人分坐在两边,魏城璧低头一看,手边都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看来阮彦早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魏城璧淡笑一下,拿起茶杯,放在鼻尖闻了一下,醇香而霸道。
他勾起一丝笑容,没有喝,将茶杯放回了手边,“阮丞相一早派人给我送信,不知所为何事?”
“听闻魏公子要离开邺城?”阮彦开门见山。
魏城璧点点头,也没有隐瞒,“不错。”
“魏公子可知,你那二哥昨日便派人给我送来了信,让我想办法,让魏公子无法回到魏国都城了。“
“没想到我这位二哥这么沉不住气!”魏城璧嘴边一丝玩味的笑意。
“相比魏公子的一贯沉稳,你这位二哥可是差的远了!”阮彦见他一脸从容不迫,笑道。
魏城璧只是淡淡一笑,酌了一口茶,“我二哥想必也许给了阮相不少好处吧!”
阮相朗声一笑,“好处的确是不少,魏公子可听过鬼谷门?”
“春秋战国时期,鬼谷子所创,鬼谷子此人善于观察人心,精于天文、测算之事,社会纵横、自然地理、宇宙天地玄妙无一不精,通晓纵横捭阖之术,诸门无所不入,极具谋略,商鞅、孙膑、张仪都是他的学生,他创立的鬼谷门人隐匿于世,千百年来每逢乱世,便会现世,匡扶正义,拯救天下。”魏城璧娓娓道来。
“不错,前些日子这鬼谷门有两人现世了,一人名庞隽,一人名裴虞,二殿下许诺我,若是与他合作,便将这其中一人相赠予我。”
魏城璧闻言倒是有些诧异:“相当吸引的条件,阮相没有答应,倒是叫我很是奇怪呢?”
“这样的条件我当然心动,只是,老夫为官数十载,一双眼睛倒是清明得很,自问还是可以看得清形势的,二殿下虽然看着占尽先机,但是气度、城府却不够沉稳,办事未免心浮气躁,虽然眼看着风光,但是凡事岂可论一夕之长短。”阮彦越发的笑容可掬起来。
魏城璧倒是嘴角一勾,随手把玩着腰间的香囊,“阮相的确是心明眼亮,为与睿王合作,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柳慕寒,如今柳敬痛失两子,阮相女儿也去了,阮相非但丝毫不见伤心,反倒连忙紧密与我魏国的合作,的确叫我佩服。”
他声音平淡,但是语气里且有淡淡的嘲讽。
阮彦一怔,抬头朗声一笑,“哈哈哈,魏公子是个聪明人,相信也清楚,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个道理?”
“阮相还真是诚实!”
阮彦也不管他是嘲讽还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我与魏公子相交多时,怎么会不知道魏公子的手段,比起二殿下,我当然更相信魏公子了。”
魏城璧淡笑一下,复又拿起杯子施施然喝了一口,“茶香浓郁醇厚,而又霸道,应该是母种大红袍,这茶是皇室御用,阮丞相野心不小呀!”
阮彦抚须一笑,“魏公子玩笑了,若我无所图就找魏公子合作,岂不叫魏公子担心?”
魏城璧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这么多年来,与阮相合作,我也一直以为阮相是个可靠的盟友。”
“既然我们时间有这个信任,老夫也就放心了,只是...二殿下谋害魏公子之心不死,不知魏公子这次有何打算?”
“我这二哥心胸狭隘,谋害我之心始终不死,避得了一时,避不过一世,与其处处回避,不如给他个警告,也正好告诉他,我这次回去,便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看来魏公子已经有所筹谋了。”
“还需阮相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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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电闪雷鸣起来,一场骤雨突然降了下来,狂风大作,魏城璧房间的窗子并没有关。
窗下魏城璧的书桌上的书册一大摞被卷到了地上,清绾连忙站起身来,去为他关上窗子,风实在太大,她手忙脚乱的忙了半晌才关好窗子。
窗子关好后,才去为他捡掉落地上的书册,一本一本捡起来,还看见他一手行云流水却带着清隽矜贵的批注,他的字很漂亮,潇洒自如,却带着些不容置喙的淡淡霸气,像极了他这个人,清绾看着那些批注,浅浅一笑,捡起最后一本的时候,发现下面压着一张折着的信纸,虽然折着,但是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些许字迹。
她无意去看,只将信纸夹回那本书册里,却在合上书册的时候,看见了,落款的一个彦字,不知怎么的,那个字令她心头一咯噔,怎么也忽视不了,她联想到了她认识的一个人—阮彦。
她下意识越想越多,她抖着手按在那页信纸上,她内心充满挣扎,她知道自己不该看,但是她又下意识胡思乱想,她好像一下被撕扯成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