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先不要让我娘知道...”清绾又道。
三人看向她,自然明白她心中担忧夫人,但是三人心中也有担忧,不忍她瘦弱的肩膀背上如此沉重的包袱,但是她眼神凌厉,不怒自威的样子,竟然有几分沈迟的英气,令三人一是有些恍惚。
但三人很快回过神来,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见长公主情绪不稳,甚至晕倒了过去,也不忍再让她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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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进了城,担忧家中上下老小,第一时间便是往家赶,他推开家门,一片安静,“娘!珍儿!小延!”
却无人回应,这时,从门内窜出来三个黑衣人,向他刺来,杀招毕现,王猛手中无刀无剑,一时之间仓促回招。
以一敌三,又无武器,没一会儿他便挂了彩,他咬牙瞧准时机,转身边往外跑,刚跑出家门,那三人也跳了出来,一剑刺向他后背心,一颗石子袭来,剑最终却失了准头,落在他脊背上,两个人迎了上来,将王猛救下,打退了几人。
王猛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抬头一看,“是你们!”
是清绾带着容隐三人过了来,刚才救下他的正是陆扬和郎白,郎白和陆扬打走了几个刺客之后,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清绾才带着容隐走到他面前,王猛见到她面色便是一变,紧接着低下头去:“郡主...”
清绾什么也没有说,“扶他回去。”
带着受伤的人回府上,府中人多嘴杂,会被鸾飞发现,她想想还是带着人去了踏云居,从后门进去之后,顾亦庑和徐沛渊便迎了上来,清绾几人将人带到后院一间房中,将他放平在床上躺下,清绾便吩咐:“拿些纱布过来...”
两人点头出去拿纱布和水,容隐三人见清绾与两人言谈之间异常熟悉,对这踏云居也是轻车熟路,三人心中存疑,这踏云居别具一格,行事低调独特,对百姓一视同仁,不畏权贵,更听闻这踏云居有两名主事,平日里也是精明强干,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两人背后另有主人,只是这主人从不出现,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是对这主人有诸多猜测,众说纷纭。
而刚才与清绾说话的分明就是那两名主事之人,言谈之间对清绾也很是尊重,难道...?
三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见了不可置信。
清绾不知三人心中所想,只静静地捏着王猛的脉象,然后收起了手,“都是皮外伤,无碍。”
顾亦庑、徐沛渊也各自拿着东西进来,清绾接过纱布,从腰间的香包里拿出瓷瓶,为他包扎,王猛见她亲自动手,连忙推辞:“末将怎么敢劳郡主亲自动手?”
“我现在是大夫...”包扎好之后,清绾站起身,边放下卷起的袖子,边整理瓷瓶,王猛却挣扎着爬下了床,跪在了地上,望着她的背,“郡主!”
清绾转过身去,看向地上的他,眼眸里都是寒光,王猛趴跪在地上,“谢谢郡主救命之恩!”
“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清绾嗓音低哑,问道。
王猛脊背一震,开始颤抖起来,“是...是胡之遥!一定是他!”
“你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你?”
王猛一怔,清绾那双眼神并不锐利,却穿透了他的眼睛望进了他的心底,他支支吾吾,最终额头扣在地上,“郡主!我对不起你!大将军是我害死的!是胡之遥抓住了我一家老小,威胁我要是不杀了将军,我一家大小将无一幸免!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但是我心中放不下家人,所以才...我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您!”
清绾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我听到此话,心里也是抖了抖。
陆扬冲到他面前,拉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真的是你!将军对你恩深似海!你怎么能?”
清绾无惊无喜,转身便往外走,王猛看见她已经要出了房门,忙喊道:“郡主!我自知罪孽深重,等我确认家人平安无事,我便自尽谢罪!一命抵一命!”
清绾没有再出声,径直走了出去,众人看着他以额抵地的样子,随着清绾推出了房。
几人穿过院子另外进了一间房,房间门从里面打开,莫淙将几人迎了进去,清绾让几人坐下,“今天你们三个做得很好!”
莫淙、徐沛渊、顾亦庑三人点点头,“还是郡主的法子好,我三人扮作杀手,对他出手,他以为我们是胡之遥的人,便吐出了真相!”
容隐没想到面前三人原来都是清绾的人,更没想到原来原来刚才的刺客竟然是三人,清绾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心思缜密到了如此境地。
“既然已经证实了是胡之遥做的,将军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容隐道。
“亦庑,沛渊,阿淙,你们的情报网建立起来已经有段日子了,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收集胡之遥和阮彦的一切消息,不论大小,都不能放过。”
“是!”他们三人对清绾绝对信任,站起身便往外走。
“我们回去吧,送送我爹一程!”她转过身对容隐三人道。
三人对清绾由衷的服从,跟着她回了长公主府,在院门口便撞上了魏城璧,他似乎在等她,见她回来,一双眸子牢牢将她锁定。
清绾脚下停顿,隔着距离,再也迈不出一步,从前那双眸子让她沉沦,现在这双眸子却令她疼痛。
一看到它,便会想起父亲毫无生气的样子,好像有一双大手捏着她的心脏,令她喘不过气。
魏城璧也隔着距离远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