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泠看准时机,也在一瞬间还击,将三个人扫倒在地,然后快速走到清绾身边,“你怎么样?”
清绾看着他脸颊颧骨一块青紫,反倒无奈笑了,“好像你比较伤...”
夙泠看着她嘴边那抹并不怎么好看的笑容,伸手擦了她眼角的泪,“只要你没事就好...这点伤不要紧的...”
清绾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不知何时竟落了泪,夙泠语气又低又温柔,动作也是轻柔极了,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
这时,地上的纪鸿腿仍旧麻痹着,他看了看满地的爪牙都挂了彩,一双眼中闪过怨毒,他悄悄拖着腿动了动,捡起了掉落的刀,抓着刀刃便向夙泠掷了过去,破风声刺破耳廓,夙泠伸出手揽住她腰,手向着那刀刃一拦,刀掉落地面,夙泠弯腰捡起,向着地面一扔,刀尖扎进纪鸿大腿之上,疼的他当下便狼嚎出声,险些昏死过去,那下人中的领头之人也是一身的伤,费力爬到他身边,”老爷,我带您回去包扎!“
然后就要撑着身体爬起来,把他扛到身上,失血过多,纪鸿脸色惨白,指着两人:”你们给我记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那背着他的领头之人,哪还能让他再惹事,连忙背着他跑了,待人走远后,夙泠才柔和了一双眸子,转头看向清绾,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松了口气,道:”还好我在,还好你没事...“
清绾眼底热热的,“我没事,你受了伤,我们回去吧...”
夙泠摇头,“我没事,这些都是小伤,我从未在中原过过元日,更没见过朝会,不要让这些事破坏了我们的好兴致...”说完不等清绾开口,便松开她,走到一旁的老板处,这里起了冲突,砸了一片,那老板早就吓的躲了起来,此时纪鸿被人背走了,方才出来,但是看着自己的摊子,一脸的可惜。
见夙泠过来,不知他要做什么,有些拿不定主意,夙泠只是走到他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大锭银元,放到他手上,“今日之事,让老板受了无妄之灾,实在过意不去,这些钱银您拿着,全作弥补老板的损失。”
老板忙接过,一脸喜色:“谢谢这位公子,谢谢这位公子!这些钱已经够公子买下我整个摊子了,这些花灯公子喜欢哪个,随便拿!”
夙泠想了想,这才走回去,站到清绾身边,弯腰捡起了刚才他还未猜完的那只花灯,牵住那花灯下的纸条,念道:”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情投意合地久天长,绾儿,盼望你心似我心,对你,我从不逼迫,却也并非不急躁,我知你心伤,懂你短期内很难再去接受别人走进你心里,但是我有耐心,我也愿意等,只是,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敞开心门,放我走进去吗?“
他双眸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动不动的看着清绾,清绾被那双眼睛里盛满的情谊所震动,心乱如麻,她竟下意识想逃,他看到她闪避的眼神,微微后退的脚步,不由苦笑。
他嘴角的苦笑似整盆冷水浇下,让清绾找回了知觉,既然都决定要嫁给他了,这一步是早晚都要迈出去的,即便她做不到心中有他,也没必要让他找不到希望,不是吗?这么想着,清绾走近了一步,“夙泠,我...给我些时间好吗?”
夙泠闻言却是一怔,然后那双眼撕破了乌云,见到阳光,他抓住清绾的手,“只要你愿意...”他将清绾抱进了怀里,将下巴搁在清绾肩膀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清绾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前所未有的轻快心跳,她闭了闭眼,即便做不到爱上他,但是也不要拒绝他...
她分不清她是愧疚,还是无心,她只知道这颗心已经都被恨填满了,再也无法爱了!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夙泠才放开她,将那个花灯交给她,“送给你...”
清绾接过,夙泠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去,不管背后别人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
街边各式各样的小吃,在风中带起一阵阵香气,夙泠心情极好,拉着她左吃吃这个,右尝尝那个,好不尽兴,最后还是清绾顾念他脸上有伤,才拉了他回去。
两人分开,各自回房休息,清绾才松了一口气,她其实心底是怕的,真怕他说出要像白天一样歇在她房里,到时她不知该怎么拒绝,好在夙泠没有让她为难。
她坐在桌边,看着放在一旁的花灯,那纸条上的灯谜,谜底便是情投意合地久天长,只是她没想到夙泠居然能猜出来,他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迷茫,她对情爱早已无望,她想恐怕只有报了仇,她才能完全放下,才能海阔天空,再去谈爱吧。
她将自己泡进浴桶里,放空自己,溺水的感觉让她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她闭着眼睛,脑海中将这一世连同上一世一一在脑海中回放,最终想起了一件被她遗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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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夙泠回了自己的房,他怎么会看不出刚才分开前,清绾眼底的犹豫,他自然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他虽然并未想过这么快就与她一处,但是心底仍有一瞬间的失望,不过转念一想,她已经愿意接受自己,已经够了。
他坐在椅子上,让人给他上药包扎,其实他除了脸上青紫以外,身上也有几处被棍子打伤的淤青,左手心也因为拦纪鸿的刀子擦破了皮,所以他一路上始终走在清绾的左边,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