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遥忙着政务废寝忘食的时候,她会端来汤饮,轻轻的放在书桌上,然后等他写完最后一笔,或是看完最后一句之后,将他手里的书册折子放好,然后纤长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腕上,安静的为他诊脉,诊好脉以后,将汤饮放到他手边,“大人,您的身体还没好,喝完汤饮后就歇着吧...”
他会略为惊讶的看看她,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拿起汤碗,慢慢的喝下,那汤饮虽带着淡淡的药味,却入口清凉甘甜爽口,与平常大夫开的那些汤药绝不相同。
“你费心了...”胡之遥彬彬有礼,点头示意。
虞歆只是淡淡一笑,端起碗离开。
徒留一室清冷,胡之遥拿起手边的书册,本想再看看,耳边却意外的回响起她清雅的声音,然后手里的书不知怎么的竟再也看不进房,管家见他出来,倒是意外,“大人,这是去哪?”
“回房歇息...”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管家惊讶,回头看看书房,再回头看看胡之遥,这还是这些日子以来,大人第一次子时之前回房歇息的,这位虞歆姑娘倒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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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彦下了朝回家,甫一入府门,就见一个颇为眼生的下人附在管家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管家的表情一寸寸的凝重起来,阮彦进来时,下人正好说完,管家看看他,“你先回去,这事我想想...”
下人点头,两人便看见了阮彦进来,向阮彦行礼,起身后,管家便对下人道:“你先回去吧...”
阮彦往里走,管家跟在身后,见阮彦没有问,他想想还是凑近道:“相爷,自从前些日子接回了小姐之后,小姐的性子日渐乖张起来,昨日竟然将一名婢女活生生打死了!还将死去的婢女吊在墙头示众,几个婢女惊惧过度,当场便吓昏了过去...刚才下人来报,说小姐在别院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嚷着要见您和夫人!”
阮彦脚步停了下来,管家知道阮彦这是动了怒了,阮彦转过身,“将别院的下人都撤走,只留两个守着大门,不许她离开别院半步!”
“这...相爷,没有人伺候,小姐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小姐身边可从来没有离开人伺候...”
“过去就是太娇纵她,才让她到如今这般刁蛮任性,惹出来这么多祸事!”阮彦板着脸,话显然是从后槽牙吐出来的。
管家只好点点头,去办了。
阮彦继续往前,心里想的却是,看来得赶紧找个人把阮奚妶嫁出去了!v首发
不然早晚得坏事!
他入了书房,叫来了幕僚,跟幕僚说了此事,幕僚沉吟片刻:“相爷,属下认为有一人颇为合适...”
“谁?”阮彦问。
“两淮裴君博...”
“裴君博?”
“不错,此人虽然较为迂腐,任的却是个重职,且两淮位置也比较重要,历来就是产盐铁的重地,这两淮巡抚若是能握在我们手中,到时,相爷的大业指日可待!”
阮彦闻言点点头,“你说这裴君博迂腐,娶我的女儿就是跟我画上联系,他会愿意?”
“相爷不必多虑,这裴君博虽然为人迂腐,但是极为注重孝道,只要裴老夫人同意,他也不会再有二话,而且这裴君博年纪已经有些稍稍年长,家中却无一妻妾,裴老夫人早就急的不知给他安排了多少闺秀,都被他以各种名义推脱了...”
“这件事,你和管家亲自去,务必把这件事办成!”
“是!”
“属下这就跟管家启程!”
幕僚走后,阮彦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
“老爷...”阮夫人带着哭腔扑了进来。
阮彦一拍桌子,怒火中烧:“嚎什么嚎!我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
阮夫人一噎,吓了一跳,见阮彦动了真怒,她跪了起来,转为小声抽泣,一边低头抹着泪。
“何事?”阮彦的声音里装满了不悦。
阮夫人怕讨阮彦不喜,“老爷,求老爷允许妾身去见一面妶儿吧,她吃了这么多苦,一定很害怕...”
“怕?”阮彦一声冷笑,“你那好女儿刚打死了一个婢女,还将尸体挂在墙上示众,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阮夫人闻言也是一惊,没想到阮奚妶这么心狠手辣,她低着头又抹了抹泪,“老爷,妶儿以前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她心里苦呀!老爷,只有您才能帮妶儿报仇呀!”
阮彦没有接话,“我已经想好了,把她嫁给两淮巡抚裴君博,你去告诉她,若是安安心心的嫁了,就还是我阮彦的女儿,若是再搞砸了,以后就算她死在外面,也与我无关!”v手机端/
阮夫人心颤了颤,急忙答应:“是!是!老爷放心!妾身一定劝妶儿安心出嫁!”
阮彦不耐的拂了拂袖,阮夫人连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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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踏云居后院...
“郡主,沛渊来信,阮彦似乎想把阮奚妶再嫁出去...”顾亦庑道。
“阮彦还真的是想用尽阮奚妶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呢!”清绾勾起唇角冷笑。
“这阮奚妶名声已经毁了,还有谁敢娶她?”沉璟冷哼。
“近的不娶,还有远的呢!”
“郡主说的对,阮彦这次是把主意打到了两淮巡抚裴君博身上...”
“裴君博?”清漪诧异,从未听过此人。
“此人任两淮巡抚已有三年之久,为人较为迂腐,极为推崇朱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