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京官敢对淳歌出手,官毅就敢对人家叫板,他在东南啥事也不做,就直接撂下话来,说是哪个东南籍贯的官员敢对淳歌不利,他就拔了那人在东南的根。北方的王公也是当众站在淳歌这边,护定了淳歌这娃子。这样一来才使淳歌在北方的生活消停了下来。
只是出乎淳歌意料的是北方最近太过平静了,连定时会传消息来的李秀才都没有动静。淳歌这才觉着事有反常。然而当他有所察觉的时候,苏佑启镇守的边境已经遭到了北夷的进攻,人家强了粮食直接回城,苏佑启的手下连回击都来不及,就被北夷甩了个打耳光。
北夷的侮辱是有苏的好男儿们不能接受的,于是乎留守边境的将军便找到了淳歌,请求帮助。
“秦将军说笑了。本官区区四品管辖之地不过百里,哪能调动军马,更谈不上指挥兵马作战了。”淳歌客套地一笑,心说,这人他也不认识,第一次见面就要人帮忙,着实玩笑,再者说,他如今也是泥菩萨哪有闲工夫管被人的闲事儿。
“官大人。是本将唐突了。”这位淳歌口中的秦将军,似是想到了什么,这会子才想到自己先前的无礼,赶忙解释道:“本将是定山王的军师,王爷如今不在北方,本将不能私自调兵,这才想到了您。”
淳歌一听。反应倒是没什么,只是眉心一挑,原来这就是苏佑启常说的军师,仔细瞧瞧这人,倒也是fēng_liú倜傥,只是花花肠子多了些。
“想到本官,本官能调动的兵马不过区区几千,难不成你想让镇守松城的兵马去守着边境。”淳歌的话就像是玩笑一样,他可不会将乐山给借出去,然后让自己的松城变成一座空城。
“大人。您的几千兵马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助我等挽回颜面有何不可呢。”这位秦将军见淳歌还是不动心,只能打起友情牌,说道:“大人,您与王爷可是好友,您就眼见着王爷的部下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成了笑柄就会活不下去吗。人家北夷成了天下的笑柄这不还能抢你的粮食,难道你就为了心中那一点点的不甘心,让苏佑启的几万将士,本官的几千兵马深入敌处,去送死。”淳歌冷冷地鄙夷着这位军师,即便今天是苏佑启亲来他也不可能拿着乐山的命去赌一口气。
“啪啪啪”只见那位秦将军被淳歌给数落了,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热心地鼓起掌来。
“王爷走时说让我一切听大人的,果然大人没有让我秦陵失望。”秦陵好歹是苏佑启的军师,多年的跟随怎会这么不过大局呢,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试试淳歌到底有没有苏佑启口中的惊艳才绝,而淳歌的冷静也着实令他叹服。
“我也不信,你是个庸才。”淳歌不过是配合秦陵演了场戏,现在他终于恢复平常的语态,不慌不忙的问道:“今日到访,究竟有何贵干。”
秦陵挑挑眉,暗道了句:“没有幽默感的人。”
“北夷到边境抢粮,不知大人有何看法。”秦陵这人一旦谈起公事便也会有一副人模人样的德行。
“抢粮无非是缺粮。”淳歌心中暗自惋惜,他终是晚了一步,但如今也只能实事求是地说道:“近来我发现松城的存粮不足,便想着到周边城市借粮,谁知这个北方都是这个情况。”
淳歌轻抿一口茶盅的茶水,接着说道:“我也略懂天文,曾推出明年旱灾,北方的情形倒让我证实了这一推断。只是我忙于筹粮竟不曾想到我们都余粮不足了,那比我们更加偏远的北夷自是旱灾连连。”
淳歌的话里有怪自己大意的意思,只是秦陵却瞪大了眼睛,这个官大人的精明实在是可怕,他都不知道是北夷何人抢粮,为何要抢,可人家却已经心中有数,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也难怪他家王爷隔三差五老往这边跑。
“大人的意思是,北夷只不过是抢粮?”秦陵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信了淳歌,问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狗腿。
“是与不是,我也不能判断。”淳歌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但是他们缺粮却是个实情。”
“那保守起见咱们还是要防范北夷去抢别处的粮仓。”秦陵点着头,脑中一直在回想北方粮食充足的城市。
“那这事儿交给你了。”淳歌也是这个意思反正秦陵说了,就索性把事儿也给他。
彼时的淳歌却不曾想到他们在这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北夷也是大有人在,北夷的可汗更是心机颇深,称得上是老谋深算的男子。而现今的淳歌只有孤身一人,到底是败倒在阿史那伊然的老练之下,还是在强敌的压力中破而后立,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