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林游山一脸的黑线,绷着个脸说不出话来。倒是屠献献优先打破了这个寂静的尴尬气氛“你现在能动了吗?”
“嗯。”
“那我们走吧,这个地方又脏又臭,待久了感觉自己也变的像鬼了。”屠献献说着站起来,身后景夭迈动自己的小短腿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暗红色的身体被林游山看见,他脸色再次凝重上了几分。
“这是什么?”说着,林游山一个闪身将景夭抓在手里,捻着他的头不善的看向屠献献。景夭在他手里动也不敢动,就连喊疼的声音也说不出来。
屠献献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迂腐守旧的家伙解释这个自己也不懂的看似邪术的东西。于是哂笑着打着哈哈“不知道诶,也许是我放兜里的纸人飘出来了。”说着她也装模作样的在兜里翻找起来。然后故作原来如此的模样伸手去要景夭。“没错,是我的纸人跑出去了,你看,这以前是有个红色的纸人这里的,现在不见了,你还我。”
屠献献拙劣的演技看的林游山是眼角突突的乱跳。“那你告诉我,你倒底是使了什么诡异法术可以让纸人能跑能跳?”
“纸人会跑?怎么可能,这纸人是从我身上掉出来的,你看错了吧。”屠献献瞪大眼睛惊讶的与林游山对视,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盯了好久。在这场小小的较量中,反倒是林游山先移开了视线。
他才不是因为怂,只是自己的眼睛有一点点辣而已。林游山在心里腹诽,将纸人扔过去后就转过身赌气不再看屠献献。那边屠献献是松了一口气,接住景夭胡乱往道袍兜里一塞,闭上眼睛就开始活络活络自己的眼珠子,嘴里还不饶人的嘀咕:“你也别不服气,你这么累,眼睛自然就会出现幻觉喽。”
林游山不理她,径直走到来时的洞穴口张望,随手一挥,自己的佩剑就从屠献献回来飞到了他手里。屠献献被这突然来的力气带倒,十分狼狈的趴在地上。
“哼,拖后腿。”林游山嘲讽着斜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发觉屠献献趴在地上是一动不动。他刚开始还以为屠献献在跟他开玩笑,但是看了一会仍旧是没有动静。林游山这才慌了神,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屠献献。
“喂喂喂!起来!别跟我开玩笑!”林游山语气严厉,他所表露的面色神情竟活脱脱的像个不苟言笑的父亲对自己调皮的女儿没招的样子。
屠献献的确是累晕了,之前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被林游山身上的光给刺挠醒了。现在林游山活过来,她自是放了心,再加上摔在地上站起来太丢人,屠献献就直接选择闭眼睡了过去。她是睡的昏沉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躲在道袍兜兜里面的景夭早在屠献献到地就探出了自己猥猥琐琐的脑袋。看见林游山这样奇怪的表情,他自己一个小纸片躲在兜里憋笑憋的肚子痛。
景夭缩回自己的头,还没笑出来,就感受到周身晃动,整个身体原地都打了个翻后跌落在兜底。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他再次悄悄的探出头去,便看见林游山皱着眉头将屠献献打横抱在怀里。还没容他想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耳边嗡的一声寒光闪过,纸人脑袋上的一个折出的发髻就被切掉了。景夭猛地退回兜内,才看清楚逼近的是林游山的佩剑。剑刃闪着寒光,看上去比之前要锐利的多。它悬浮在林游山身旁,似是有灵般光芒闪硕,林游山倒是不以为的看了一眼飘落的纸片轻声的说道“走吧。”然后往前踏出一步,随之腾空而起,速度极快的冲出之前下落的洞口。
见到此景,景夭只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他自己躲在兜兜兜最深处盘腿而坐,轻声呢喃:“世人只知道渊游有个出众的大弟子,不与外人交好,冷漠傲然又英俊潇洒。但谁又会知道,他竟会和外人联手,眼里还藏着如此柔情?只不过,这般实力真真是个十九二三的年轻人可以掌握的吗?”纸人面上的眉头拧出个川字。
景夭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林游山如今便可御空而行,其剑还颇具灵性能感知到自己,他的实力可能比看上去的还恐怖。而屠丫头的术法诡异多变怕是事情结束后就会被林游山灭口了事。人人都说渊游大弟子无情极致,虽说三人成虎,但是不论真假,屠丫头都不能就这样被他莫名的索去了命。景夭活了许久,一颗柔润的赤子心倒是难得的留存下来。他自认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主,既然,屠献献救了他还救了他在乎的人,景夭自是已默下决心要护着屠献献。
只是,他当做敌人的林游山脑子里跟他想的一样。所以林游山第一时间回的是祖山村而不是离这里最近的渊游教派行宫。林游山腾空而行,缩地千里于寸步之间,转眼就到了祖山脚下的村庄怀里的屠献献没有醒来,倒是不安分的转了个身,将脸死死地埋在林游山的胸前。他脸色一僵,再也保持不住之前高冷仙人的感觉,可疑的红晕爬上他的脸,整个人就这样愣在了原地。他的脑海顿然一空,不断盘旋着“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三个经典的问题。
林游山就站在祖山村的后门,大太阳当头,就这样傻傻的不知道躲闪。就这样呆了一刻钟,还是时不时来瞅一眼的村长敦豪从后门探头的时候看见了抱着屠献献的林游山。
看他呆愣的双眼和怀里一动不动的屠献献,再加上她身上惨兮兮又脏兮兮的,敦豪当时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大事不好,连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