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褪去,蓦然迎来了一场滂沱大雨,有种久违的味道开始在酝酿。

我站在落地窗前,一直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从黑沉到明亮,似乎过了很久,我竟一点也不觉得累。

雨水停歇,媚朗的阳光从云层中间劈开,似垂吊而下的透明薄布,拨了一层又一层的鲜亮星芒,刺眼,却也让人移不开眼。

因为最干净也是最鲜活的,还在蓄积。不久,那凝聚了五颜六色的彩虹终于显现,横跨半空,不疾不徐。

它的波光若隐若现,近到触手可摸,也仿佛我就站在彩虹的一段,而眼睛所看到的便是它的另一端。

灵感所至,我忙起稿在本子上草草记下。记下了也不满意,若能将其融入我的作品里面,应聘顺应集团设计经理的胜算也许会更大。

涂涂改改写写画画,从白天到幕落,总算圆满落笔。

这一缓神下来,发现房间里铺满了很多被揉成团子的稿纸,些许燃料或滴落在地,或从稿纸中脱落沾染,总之,很脏。

我再度对创作中的自己表示无奈。不过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窝在房间里的这几天,总算有一副可以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又花了一个多钟整理房间,晚饭也没来得及做,便已经累瘫在沙发上,直到半夜忍不住饿意发骚,被自己肚子里的咕咕叫声吵醒,还以为在做梦。

已经凌晨一点多,我打开自家冰箱看了看,除了前些日子苏筱给我准备的面包牛奶,便是一些蔬菜水果,没有一个能满足我的食欲。许是我在外面自己待了太久,习惯了和方便面打交道,也养了一个奇怪却挑剔的胃。

没有找到想吃的东西,我又忍着饿意窝回床上睡觉,但忍不过十分钟,还得乖乖爬起来,只好去外面碰碰运气。

依稀记得有一个宵夜档,白天只是远远一看,都能惹人垂涎。我开车在路上转悠一圈,竟也找得到。

事实证明,我的运气不错。

这家宵夜档名气颇高,都已经凌晨了还有这么多人,那些进进出出的服务员也是一副颜和面善的模样,和我在外国待的夜市比起来,好了不止百倍。

“小姑娘一个人?”

起初我不在意,那人又重复说了这一句,我才悠悠抬头看了一眼,确定他是在同我说话。我又看了看其它桌子,他们不是两两成双便是三五成群,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倒真成了一道独特风景了。

我礼貌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喝粥。

“小姑娘一个人吃多没意思,要不干脆我们凑一桌吧。”

说话的还是那个黄色肌肤的男人,听他的口音,倒像是东北人。居于我的肚子已经七分饱,只好婉拒。之后他也没再坚持,就是和同伴说话聊天的同时偶尔也会带上我,一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不禁有些感慨。以前我在t市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感受过陌生人的这般热情。而我不过是离开了三年。

到底是这里变了,还是我变了,亦或者我从未好好感受过这座城市。不管是哪种原因,多少都掺杂着些许可笑和苍凉。

填饱肚子我也不着急回去,总归去哪都是一个人,也不必有心理负担,这也是我拒绝沈一帆替我安排一切的主要原因。

三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洒脱的生活,哪怕是和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挤在地下人行道也不觉有何见不得人,起码不用为房租忧愁,不偷不抢不争不闹,光明正大得很。

我在街头瞎溜达了一圈,只有依稀几家亮着灯的店,店里也没几个人,怎么看怎么萧条。前面拐口是一家酒吧,门口不大,门牌被不同颜色的灯光绕起来,勉强能看清上面的字:醉浮华。

这个名字有点意思,一念浮华,一忘浮华,一饮一醉亦浮华。

就是这个地方隐蔽了些,装饰也太低调,但也吸引了我。

我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可我一点困意都没有,许是睡了太久。

这时候还在酒吧的,不是宿醉的,就是买醉的,亦或者只为了狂欢。而像我这种只为了进去看一眼的,估计没有。

我找了一个靠边的角落,叫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金汤力,纯粹是为了消遣时间。但很快,这种情趣就被打破了,因为我收到了一条信息: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回去。

一大串陌生的数字,没有任何备注,可我偏偏第一眼就想到了那个人。我往周围扫了一圈,没有一个人的样貌附和我的猜想,我慌乱地拨打他的电话,照样是关机。

三年了,这个号码消失了三年,又出现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复杂?意外?或许更多的是惊喜。

灯光四射间,我很快捕捉到一个戴黑帽子的男人走出酒吧。那种强烈的预感和求知欲让我连账单都忘了结便跑出去,结果不言而喻,我被截了回来。

待我留下几张百元钞票再跑出去看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

不由懊恼,还有些意外。

三年前我丢弃所有离开这里,哪怕过得再艰辛再狼狈我也不后悔,唯一觉得可惜并且后悔的,只有他。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在我生命中的地位。我不清楚他的模样,甚至名字都只是简单的一个z。可就算如此,他也陪伴了我近十年,用短信的方式。

或许这段关系的开始这只是一场闹剧,可闹剧持续发酵便成了习惯。

所幸,我没有丢了他。

按照计划,我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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